听着宫宇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些私密的细节来,让她忍无可忍。哪一切皆是因为他瞒着自己、欺骗自己,否则她不会与他那么亲密。
赵晴兰痛苦的一闭眼间,又想起那些两人在一起的亲热细节,心头怒火翻涌,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冷冷的直视着宫宇道:“对,我们还有定情信物呢!”
宫宇看着她从来未有过的冰冷,心都痛得拧到了起,“师妹……”
“别叫我师妹,这信物拿去送狗送猫皆不与我相干!别再在我眼前出现,见到你只让我感到你的卑鄙无耻。”赵晴兰说着,就从头上拽下那根珍贵的单凤步摇,一把扔向宫宇,冷然道:“拿去吧,你我从此各不相干。”
看着丢过来的单凤步摇砸在自己身上又发出‘叮朗’一声的清脆响声掉在青石板路面上,宫宇呆呆的看着那单凤步摇,看着从它嘴里吐出的火红珠子,那样的艳红,红得像是一滴血,一滴不断扩大的血,仿佛是从他口里喷出来的血,太红,太红。
宫宇机械的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捡起那支钗子,又小心的拾起那艳红的珠子,呆呆看着一言不发……
旁边人来人往奇怪的看着这谪仙般的男子怎么一脸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捧着一支钗子愣愣出神。就是有马车来了,他也呆呆的不挪窝,人们只道他是受了刺激,也都在他面前避了开去。
“让开……让开……”一匹惊了的马狂奔而来,车夫狂叫着向路人喊道,众人四散而逃,街中间突然就剩了一个宫宇……
南宫候的马车走得不快,因为前面人多,南宫候夫人也一路向后看去,她多少有些好奇二人究竟是怎么了,二个年轻人看起来是如此般配的一对,都是如此飘逸不凡,都是如此的纤尘不染,看起来就如天
上的神仙眷侣一般,怎么会闹成如此境地?
就在南宫候夫人又一次回头看时,却突然见到闪躲的人们和狂奔而来的马车,南宫候夫人也惊叫一句:“不好了!宫神医他……”
赵晴兰听到南宫候夫人的话,也迅速挑起帘子向后看去,自然也看到了那狂奔的马车,他怎么蠢到不知道闪躲?赵晴兰惧然握紧了双拳,一颗心悬在了喉间……
宫宇看到了那马车,却猛然向相反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赵晴兰急切的眼神,一瞬间那破碎的心和狂喷的血都有了伤愈的可能,他嘴角微微的弯起,她是关心我的,她是关心我的。一颗本已破碎的心就瞬间狂喜不已。
赵晴兰也看到了不闪躲的宫宇还有心情看自己时,一把放下了帘子,他以为用这样的苦肉计就可以重新赢得自己的认可?做梦。
“宫神医被马伤了!”南宫候夫人惊道,其实赵晴兰已经见了,那马大概会踩到他小腿或大腿处吧,死不了!
宫宇是故意让那马踩了,他多么希望她因此就下马车,奔向他,原谅他,他们又可以重新开始一切。
“赵神医,要不要去看看宫神医,他被马伤得不轻。”南宫候看着那边突然血流满地,心惊胆颤的问道。
“夫人不担心贵小姐的命嘛?”赵晴兰冷冷的问道。
“嗯?”南宫候夫人不懂她为何这么问,“当然担心呀?”南宫候夫人回道。
“担心的话,就赶紧回候府,晚了的话,神仙了也救不了贵女的性命。”赵晴兰冷冷说道。他的小把戏,她又怎么不懂。他的武功虽不算很好,也足以让他身手灵活,轻易的躲避开那马匹,他何必来相逼?她与他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又何必让他一再沉陷。
虽然恨他的欺瞒,可是慢慢把所有回忆归位的
她,却明白自己欠了他太多。若不是自己上山求医,那宫室一门又怎么会招来这弥天大祸呢?那可是一百多口人,生活在逍遥的世外,日子平静而安详,却因为自己一个人,都惨死在烈火之中,自己是宫室一门的罪人呀。
宫宇失了记忆倒好,那些仇恨怕也与自己当初一般深刻吧?赵晴兰捏紧的双手微颤着,虽然自己不是施害者,可她们却是因我而亡,自己又如何面对他呢?他们之间只适合做个陌路之人,相忘于江湖吧。江宇,望你从此以后,不再来找我,我即不会爱你,也不会让你幸福,我或许上辈子是你的仇人,这辈子是来向你寻仇的,注定我们恩怨纠葛,无法幸福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在这世上还有个亲人,他的父亲!他们总可以抱团取暖吧,再说,之前景溪的人叫嚣着把自己交出去时,他说过,他们宫家决对不会出卖自己的病人,这是他们的宫规,他会严守。
对于宫宇的爱恨及内疚,种种情绪折腾着自己,让她也一时没法面对宫宇。难道要告诉他,他宫室一门因她赵晴兰而亡?她竟然也一时说不出口,原来她急匆匆的逃离,不仅有对他的恨,还有对他的内疚!
看着赵晴兰坐的马车就那样驶出自己的视线,宫宇绝望的收回视线,血流如注的他引来众人的围观,人们议论纷纷,摇着叹道,“这流了这许多血,我看他就快不行了,你看他的面色,苍白得毫无血丝,你看他的眼神,仿佛已是垂死之人……”众人正议论得热火朝天,却见一直呆愣的宫宇终于动了。
宫宇封了腿上的穴道,从怀里掏出干净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