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不防直说,我得了什么病。”袁良淡淡一笑,并不十分的在意的道,他早已习惯了这副身子的柔弱,并且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好起来,只希望这身子不要日复一日的恶化下去。
只是很显然,这身子并未如他所愿,今年开春开始咳嗽,竟一直未曾停歇。虽然往年里春日里也是常咳未停。但到了夏天总还是好转的,只是今年的夏天也未见好转,可见病情是有加重,父亲、母亲面上不说,背转身时,他依然能感觉他们深深的担忧。
他自己也就罢了,这样的身子,自己独自忍着,是死是活,他已不再有任何奢望。但是父母恐怕无力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母亲只有自己一个儿子自然是为了他操碎了心。而父亲虽然有几个庶出的儿子,只是一个个资质平平,皆无继承到袁丞相的才华横溢,唯一让袁丞相喜爱的嫡出长子,却又如此病弱不堪,实在让父亲颇为心酸。
见袁良一副无所渭的样子,赵晴兰自然也知道他可能早就不对自己的身子抱有什么希望了吧。漫长的二十年里,消磨了他多少的希翼,现在也只剩下了一切随缘的淡定了吧。
“袁公子虽然咳嗽,却面色潮红……”赵晴兰还没说完饭,就见袁公子面色一暗。
“赵姑娘是想说本公子得的是肺痨吧?”袁公子打断了赵晴兰的话,从有些医生闪烁的眼神里,他大约也能猜到。而他自己本人,也久病成医,自然心中也有数,只是他并不愿意承认罢了。
要知道肺痨可是不治之症,得了这病基本也就等死,尤其是他这样身子虚的,更是时日不会太长了。
“可否让我替公子把把脉?”赵晴兰淡淡道。
“男女授受不清,我看没有这
个必要了吧。”袁公子的面色微微难看,这些年里疾病是他深深的刺,他不想时时处处被人当成实验品一样,被人细细观摩一方。
“看来袁公子心中已经有数,只是不愿承认罢了。”见袁良面色不佳,赵晴兰挑眉说道。
“袁良,讳疾忌医终是不好,不如让赵姑娘看看,我听说赵姑娘前段日子里还救过太后呢。是有些本事的,你何防试试呢?”欧慕白也劝道,袁良是他在中盛国最为知心的朋友,他也期盼着他能好起来。
“哼,我并非讳疾忌医,我只想问赵姑娘,就算知道我确实是得了肺痨又如何?可有根治之法?目前,尚无药医的病确诊又有何用?”袁良淡淡反问道。
欧慕白听了也知确是如此,“终究可以对症调理呀!”欧慕白叹道,“我看也未必就是,不过只是猜测罢了。”
“欧兄不必安慰我。是与不是,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先天不足,曾有医生断定我不能活到成年,如今我已经成年已久,只感谢上天又让我苟且偷生了几年,还要去管这身体是不是还有其他绝症嘛?就算没有,那又如何,能活一年是一年,每多活一天,我都是开心,因为又赚了一天的时间。”袁良淡然回道。
“欧大人?肺痨是什么?”苏芮显然不懂,扯了扯欧慕白的袖子问道。
“公主,容臣回去再细细告诉你。”欧慕白虽然知道袁良并不在意,可当着袁良的面又怎么好说什么呢?
“哼,我知道。袁大哥说的我都听懂了。”苏芮有些伤感的说道,看了一眼袁良道:“无论如何,你不应该放弃,这个世界这么大,每一天都会有奇迹发生的。小的时候,父皇告诉我,每一个人来到这世界,都是一个奇迹,我们一定
要相信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因为这样的信力,是有力量的,它会产生神奇的作用,会让你梦想成真。”苏芮的双眼里闪着亮晶晶的真诚。
袁良看看她,他很感激她,她天真无邪,热情奔放,全身上下充满活力,与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至于奇迹,似乎是失望了太多次了。那些一个个号称有本事医治他的人,大多拿了大笔的疹金,留下一堆药物,最后都不知所踪了。
“公主,谢谢你的安慰。你的父皇很爱你,你就是他的奇迹。你父皇会一直在天上保佑你的,你相信奇迹,相信信力,我也相信你会梦想成真。”袁良不想由言语去打破她少女的幻想,让她继续纯真的生活着吧。
“你也可以产生奇迹的,袁大哥。”苏芮跺脚道。
赵晴兰听了却笑了,“公主说得对呀,世界这么大,哪里会没有奇迹,我们每个人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要放弃希望。谁说肺痨是绝症啦?我赵晴兰若说有法子,是不是袁公子就可以好好让我把把脉了?”
“啊?哇,王妃,你好厉害哦。怪不得我见你一面,就对你喜欢得不得了。肯定是父皇在天上悄悄告诉我,要多和王妃做朋友的。”苏芮天真的说道,上前亲切的拉住了赵晴兰的手。
赵晴兰任苏芮拉着她的手,面对这样一个天真烂漫又迷人的少女,虽同为女人,却也很难拒绝她。
袁良看着面前自信的女子,一时间不置可否,她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说要替他把脉,而自己反而扭扭捏捏,袁良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论她是不是说了大话,就单冲着她这份热情,他也不该有如此态度。
既然自己说过置生死于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