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拿起宣纸,继续对照其它几张绢帛。
可与前一张不同的是,接下来几张绢帛呈现的并非阵法,而是地形。
剩余一共七张绢帛,每张代表一个地点。
每个地点的地形,包括水纹,都被细致地呈现出来。
司马玄陌叉腰总结道:“这七个地点,都是师父亲自带我去的,总不能是为了告诉我,只要摆个七星阵什么的就能杀了帝释天吧?”
他玩笑的话,令众人不禁深思。
谢韫问道:“真有七星阵?”
司马玄陌两手一摊:“不知道,我说着玩呢!”
陆明瑜剜了他一眼:“憨憨!”
司马玄陌很是冤枉:“就是这么憨,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你舅母把我抓去回炉重造。”
陆明瑜摇摇头,不再理会他,在宣纸上将方才看到的地图分别画下来。
长孙焘端详地图许久,始终找不到这七个地方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既然是命师留下的,那必定有着它们存在的理由。
末了,长孙焘道:“晏晏,你试试能不能把这七个地点放在同一张纸上,或许有收获也说不定。”
陆明瑜道:“不知道方位的话,把地点胡乱放在一起,也没有什么用。”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司马玄陌。
只见司马玄陌抬头挺胸,抢过陆明瑜手中的笔,在每个地点上都标上方位,而后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
陆明瑜又剜了他一眼,弯腰把七个方位画在纸上,等到地图成型时,她不禁疑惑出声:“怎么回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长孙焘指着地图道:“东南西北,加上东北、西北、西南,一共七个方位,少了东南方,地图自然不完整。”
谢韫道:“这七个方位和八方阵有什么联系?所谓八方阵,则四面八方都被围困,且阵眼又在外面,里面的人无法逃/脱,故被称为‘八方’,但七个地方与八方阵似乎没有关联。”
南宫绥绥插嘴道:“如果凑齐八个方位,是不是要利用这八个地方摆上八方阵?然后把帝释天围困在里面?”
长孙焘道:“也不无这个可能,但我们需要把这八个地方都凑齐,才能判断八方阵的可行性。”
陆明瑜摸着下巴端详地图,忽而问司马玄陌:“这八个地方中间是哪里?”
司马玄陌道:“我只知道是一座大山,山头常年积雪覆盖。”
一直认真聆听的瑶娘开口了,她说:“这座山顶有座火山口,出云史册记载,‘雪山之巅有火山,昼夜火燃,得暴风不猛,得猛雨不灭’。”
“关于这座火山,出云民间还有个传闻,据说火山里住着火神,有一次火神生气了,让火山活了过来。”
“引得八方震颤,从山口喷薄而出的流火具有拔山撼岳、摧枯拉朽的力量,能碾灭一切生物。而其带来的硝烟,能遮天蔽日,经久不散。”
陆明瑜拧眉思索了一下,道:“帝释天怕烫,是不是可以把他逼到火山口,烧死他?”
长孙焘道:“帝释天没那么傻,知道自己的弱点还会被我们逼上火山口。”
“这些方位间必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等我们补齐第八个方位,或许就能找到命师留下的关键。”
谢韫看向司马玄陌:“表哥,你在出云晃荡了那么多年,难道命师只带你去过这七个地方?”
司马玄陌伸手撘住谢韫的肩头:“二弟,相信我,我也很想知道第八个地方在哪,但前面七个地方,师父带我去的时候都发生令人记忆深刻的事,所以才会被我记载在书中。”
“其余所有地方,都像白开水那么寡淡,让我在这千千万万个无聊透顶且寡淡的地方找出一个不寻常的,实在太为难我了。”
谢韫无话可说。
长孙焘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玄陌,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明瑜淡声道:“这是个路痴,没有三梦他一事无成,你靠他带路,只怕能把你带到河沟去。”
司马玄陌连忙反驳:“阿瑜你这是指在翠屏山发生的事?那是我故意装傻,让你觉得我憨厚老实,这样才能拉进你我的关系。为了认你这妹妹,我简直是煞费苦心。”
陆明瑜笑道:“为了不承认自己傻,你也真是煞费苦心。”
司马玄陌转身拉开屋门,一头扎进房间里,对着外面吼道:“从今天起,我要闭关学习师父的绝技,不要用美食诱/惑我,待我出去,必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众人没有理会他,继续观察地图。
陆明瑜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连命师都不知道第八个方位在何处,否则他不会不留下线索。”
长孙焘道:“很有这个可能。”
陆明瑜又道:“我认为凭日和一人,无法在帝释天的眼皮子底下留下这份信息,而提醒我们注意这份信息的人是吴提,也许是吴提在暗中帮助日和也说不定。”
谢韫道:“据你所说,吴提是因为小兰花被帝释天挟持,这才不得不听命于帝释天,如果他对帝释天早有反心,那么他助日和留下信息也不是不可能。”
陆明瑜紧皱眉头:“我一直想不通,吴提究竟是怎么死的,他连明珠和灰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