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陌沉默了许久,终是陷入了迷茫之中。
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文茵的拒绝,他站起来,认真地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本王对文小姐了解不多,不想因此耽误了文小姐,请风相见谅。”
风先生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他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准备说出结束语。
可文茵接下来的行为,让他一口茶喷得很远。
但见文茵攥紧拳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抬眸含羞带怯地道:“臣女不在乎名分,若是殿下不嫌弃,臣女可以做侧妃,甚至是做侍妾也可以,只要能跟在殿下身边。”
沈景言惊讶地张大嘴巴,堂堂丞相千金,哪怕是个私生女,也断然不能沦落到去做妾,而且还是主动做妾。
这委实让人/大开眼界,要是传出去,风相岂非会被人贻笑大方?
这文茵小姐,怎么好像和风相有仇一样。
沈景言看向司马玄陌,想知道他会如何破这个局,不料司马玄陌的回答,险些让他一口气呛昏。
只见司马玄陌义正言辞地道:“文小姐错看本王了,本王不是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人,本王对纳妾这种事没有兴趣,还请文小姐不要再提起这事,因为这使得本王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
别说在场的人,就连文茵都震惊了。
应该感受到侮辱的难道不是她?
她一个女子主动开口要做妾,还被拒绝了,这才是莫大的侮辱好吗?
小茜看看文茵,又看看司马玄陌,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风先生也被司马玄陌这一番话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景言嘴巴更是夸张地张到最大,仿佛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之前一直是谁在嚷嚷着要娶十个八个美娇娘的?
接下来,三个围观者更是发现,事情已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
文茵被司马玄陌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羞愤的她觉得无地自容,那种被践踏,被看不起的感觉充斥着内心。
她抑制不住愤怒,上前甩了司马玄陌一巴掌。
司马玄陌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捂着脸坐回去,神色喜怒难辨。
文茵面目逐渐狰狞,眼里尽是疯狂,挑衅地看着风先生。
她倒要看看,自己打了荥阳王,这个父亲要如何交代?
父亲不是叫来荥阳王让自己骑虎难下,丢尽颜面么?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看看父亲如何收场。
哼!
斗吧!
最好斗起来!
小茜见兄长被打,想要上前阻止混乱的局面。
司马玄陌却先一步行动,他捂住脸颊,嫌弃地看向文茵,皱着眉头。
“悍妇!”司马玄陌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言语中没有怒火,只有那种被脏手碰到的反感。
他望着疯狂的文茵,再度开口,打断即将补上来的巴掌:“你这样子,真是令人讨厌。”
说完,他淡淡地看了文茵一眼,叹息道:“妹夫,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个女儿都不知道,若是能早日认回来,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也不至于让她长成这样。”
言下之意就是文茵没长好,是文茵自己的问题,就算风先生现在想教也来不及了。
文茵闻言,脸色难看到极致,她还在垂死挣扎,冲风先生怒目而视:“都是你的错!我变成如今的样子,都是你铸成的!”
司马玄陌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文茵的歇斯底里,从沈景言那里要了一面精巧的铜镜,放到文茵面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扭曲的脸。
司马玄陌淡漠地看向她,道:“文小姐,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很像被戏耍的猴,龇牙咧嘴的,以为这样就能吓退敌人,但只会惹得别人取笑而已。”
“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在本王面前展露无遗。”
“你以为你装疯卖傻,就能挑拨本王与风相的关系,你当本王与风相是谁?”
“是能被你愚弄的傻子?你当天下人都是能被你蒙蔽的瞎子?”
“像你这样妄图以一己之力搅乱局势的行为,不由让本王想到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些词语。”
“本王奉劝你还是省省吧!你这些行为只会令人觉得可笑,没有人会因此笑话风相,他们只会觉得是你母亲没有教好你。”
“如果想得到父亲的爱,想要像寻常人家的父女一样和睦相处,那首先你自己得像个人。”
“像你浑身长满尖刺,用扎痛亲人的方式来表达‘父亲大人,请看看我’的行为,简直愚不可及!”
司马玄陌说完,向风先生提出告辞:“妹夫,本王要回去继续对酒当歌,以后这种小事,就别拿来打扰我喝酒了。”
风先生笑着点点头,起身送二人离去。
等屋里只剩下小茜与文茵时,风先生看向呆怔在原地,面色极为难看的文茵,语重心长地道。
“荥阳王是为父熟识的人中,最为单纯憨厚的人,他都能轻而易举看穿你的目的,那么你觉得别人会看不清么?”
“文茵,为父知晓你因母亲的事满心怨气,为父无力改变过去的事,同样对你与母亲的遭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