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茜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她心里堆满了问号,无措地看向楚氏——才几个时辰过去,她就这么被卖了?
楚氏微微颔首,似乎在说:孩子,别说卖这么难听,你是明媒正娶的。
恰此时,宫中的封赏与赐婚圣旨一同到了。
传旨公公从封赏乐宁郡主念到赐婚风相为正妻,小茜都没有缓过来。
直到——
直到风先生又贱兮兮地凑过来,温柔地唤了一声:“未来夫人。”
小茜木然地抬头,看向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见他还一脸猥/琐地看着自己笑,忽然尖叫一声,撒丫子似的就往后院跑。
风好像有点冷,徒留风先生在寒风中莫名所以。
司马玄陌叉腰大笑几声,等笑够了才对陆明瑜道:“虞家满门抄斩,三族流放。”
陆明瑜默了默,道:“比起陆家九族尽灭,这惩处有些轻了,但还是觉得解气。”
司马玄陌扫视一圈:“明邕呢?这个好消息他该知晓。”
长孙焘道:“还在麒麟卫司所审萧云枫。”
司马玄陌不解:“他是萧家的人吧?审他做什么?”
风先生凑过来:“他不仅是萧家的人,昨夜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有关。”
司马玄陌皱眉:“他是吴提?”
长孙焘道:“准确来说,他的身份被吴提占了。”
陆明瑜心有余悸:“得亏昨夜兄长看出了陛下的求救信息,否则不仅陛下会出意外,就连灵灵姑娘,也会惨死于他之手,这个人,心狠手辣心思诡谲,不容小觑。”
司马玄陌道:“先前淇王有一点说得对,那就是吴提的实力其实不是很强,他根本没有谋朝篡位的能力,否则也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阴谋诡计。”
风先生道:“这个观点我赞成,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颠覆如今的朝廷,他也不会采取这种分而化之的手段,欲图通过打击权臣,制造君臣矛盾、刺杀陛下等方式来搅乱朝局。”
陆明瑜道:“就是不知,他如今又是什么身份。”
长孙焘道:“他这几次计划都失败了,不仅暴露了萧家、吴王,还折损这么多的人,他也算元气大伤,而今我们大概能摸清他的套路,不必担心,见招拆招便是。”
风先生道:“正是如此,淇王所言极是,只要我们人心齐,他就没有任何可乘之机,这一次若不是陛下信任淇王与大舅兄,且君臣之间互相信任,只怕要让他奸计得逞。”
长孙焘叹息:“陛下也是个可怜人。”
陆明瑜道:“这太后委实让人无言以对,曾经好歹也是权倾六宫的贵妃,怎么心胸如此狭隘,成了太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真是害人不浅。”
风先生欲言又止,司马玄陌问他:“老头,你有话就直说。”
风先生叹息一声,道:“她本就是这种靠阴私手段上位的人,早年若非她从中作梗,川平郡主也不会阴差阳错嫁给陆骁。”
“惠帝是看出了她的狼子野心,但又碍于当时皇后的面子,这才没有对她这个弱女子下手。”
“惠帝担心她嫁入皇家后会借着她姑姑先太后之手搞事情,于是便给嘉佑帝定下原家女为正妻。”
“那原家女心思浅显易驾驭,惠帝本来想着娶这样一个女子,先帝的后宅会安宁许多,可没想到,这原家女也太容易驾驭了,让如今的太后把持后宫多年。”
陆明瑜道:“这么说来,她还与我母亲有些渊源了?”
风先生道:“渊源没有,是有仇,当时她为了嫁先帝,对付你母亲的手段层出不穷,不过你父亲靠得住,每次都悄悄替你母亲化解了。”
“要说起你父亲追求你母亲的经历,恐怕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追得那一个苦啊,当时身为好兄弟的我,多次劝他算了,多少女子想嫁他,可他就是不听,好在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明瑜道:“先生,您接下来是想说您这追女子的厚脸皮是受我父亲影响吧?我父亲仙逝多年,您可别让他背锅。”
风先生忍不住“切”了一声,道:“要是我能学到你父亲一星半点,小茜现在都能给我投怀送抱你信不?”
司马玄陌笑他:“老头,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还投怀送抱,你好歹有点宰执天下的自觉,也不怕被人笑话。”
风先生哂笑:“大表舅兄要是再拖上个几年,恐怕也得学本相这些虎狼之词,当然,你若是想去和轻尘大师一起修行,方才的话当本相没说。”
长孙焘和陆明瑜异口同声:“诚然,我们家年龄最小的小茜都订下亲事了,表兄你这……”
司马玄陌一甩手:“今晚别给我留门,我去找三梦喝酒去,你们这些人,成日就知道催人成亲,可真是烦死了。有这点闲情逸致,那就去催谢韫去,他不也憋着就不成亲?”
说完,司马玄陌很快就没了踪影。
待司马玄陌走后,长孙焘问风先生:“先生,汉城公主您了解吗?”
风先生道:“汉城公主啊……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母妃身份低微,所以在宫里举步维艰,当时北齐与大秦两国停战交好,欲派公主联姻,是她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