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边思考问题,边抱着手走在大街上,忽然一阵马蹄声急促响在身后,街道 上的百姓纷纷避到两侧,她反应过来刚想点足避开,但却看到有一女子,张皇失措惊恐万状地看着她身后,一时不知道要往左边闪开还是右边。
虞清欢认出了那是黄瑛瑛,真恨自己长了颗容易软的心,做不到见死不救,于是冲上前抱着她准备闪开。
马蹄荡起的疾风贴着脖颈而过,侧眸看向过去时,黑衣劲装,邪肆魅惑的男子,勒住缰绳,马儿高扬起前蹄。
“好狗不挡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挡本大爷的路?!”男子勒马转身,一条鞭子便甩了下来。
虞清欢伸出早已被勒破皮肉的手,一把捏住打下来的鞭子,她身旁的黄瑛瑛,这才幸免于难。
“王妃。”黄瑛瑛脸青唇白地看着虞清欢鲜血直流的手。
“哟!武状元好大的口气!”虞清欢看了看马脖子上挂着的红绸,又看了看马鞍,认出那是皇家的马,而马上的卫殊,不用认也知道,由此看来,卫殊的确当上了武状元,所以她的称呼,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这卫殊也真够狂的,比她这个京城第一狂妃还要狂,别人当了状元骑马游街接受恭贺,他当了状元索性就城内跑马踩踏良民。
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小娘子很面熟,不知是在哪座楼里见过?”卫殊收回鞭子,把手放在腿上,俯身问道,眼里毫不掩饰的灼火。
“大胆狂徒!这是淇王妃!”黄瑛瑛气得眼眶都红了。
卫殊摸了摸下巴:“原来是手下败将,怪不得我记不清楚,抱歉了淇王妃,手下败将太多了,记不住。”
虞清欢掏出手帕把右手掌裹住,然后抬眸笑道:“很多禽 兽的记性 也不好,本王妃能理解的。”
说完,虞清欢拉着黄瑛瑛离开了,她们钻出人群,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才停下来。
黄瑛瑛望着虞清欢的手,满怀歉意地道:“王妃,对不起,是我害您受伤了,让我来帮您止血。”
虞清欢没有接话,收回右手问她:“太子叫你来的?”
黄瑛瑛震惊地抬起头:“王妃,您怎么会?”
虞清欢挑唇:“太子殿下有钱有势,又是个德才兼备相貌不凡的男子,有几个女子能控制得了自己不去爱慕他?黄瑛瑛,虽然你我没有太多交集,但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女子,你不甘心一辈子只是个医女我能理解,不过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从前明朗大方的样子就很好,你值得更好的人,别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事。”
虞清欢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黄瑛瑛的反应,她从来都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自然不关心黄瑛瑛是否对长孙翊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幻想着能成为东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之所以说这番话,是想确认黄瑛瑛究竟是被长孙翊控制住了,还是说,黄瑛瑛一开始就是长孙翊的人。
这二者之间有很大的区别,若是被长孙翊以任何手段中的一种控制了,那最多提防着她就是,她之前在淇王府所知道的那些,不会对淇王府造成任何伤害,但若说从一开始黄瑛瑛就是长孙翊的人,那么,就不确定黄瑛瑛出入淇王府的那日子,有没有为长孙翊探知到什么秘密。
“王妃,我父亲还在太子手里……”黄瑛瑛说着,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虞清欢皱眉:“你老实告诉我,太子是不是让你接近武状元,最好能待在武状元身边?”
不怪虞清欢做此猜想,长孙翊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所以按照长孙翊的设想,黄瑛瑛出现在武状元必经之路上,假装被马吓到,然后武状元见小姑娘容貌生得还不错,便与小姑娘对上眼……由此,长孙翊便算是在卫殊身边安插了双眼睛。
皇子们打小就学习 帝王之术,储君有点手段虞清欢并不反感,但长孙翊的做法,多少有些不够堂堂正正,虞清欢认为,一个会利用女人来达成目的的男人,是最令人不齿的,所以对长孙翊又反感了几分。
黄瑛瑛红着眼点了点头,胆战心惊地道:“王妃,我不能完成任务,我爹他……”
同是至亲被别人捏在手里,虞清欢完全能理解黄瑛瑛的感受,但这不代表虞清欢就会把脑子从屁 股里拉出来,因为这一点就完完全全信任黄瑛瑛。
她看了看帕子里浸出来的血迹,问道:“我之前受伤的事情,你有没有告诉太子?”
黄瑛瑛恳切地道:“王妃是我和爹的恩人,我怎会把这种事告知太子,只是我爹在太子手里,他让我替他办事,除此之外我与太子并无任何交集,还请王妃信我。”
虞清欢眼珠转了转,道:“我有办法让太子放了你爹,但此前,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她很喜欢单纯又大胆的女子,黄瑛瑛的性格很合她的意,但事实证明,她错了,有些人很擅长伪装,就像黄瑛瑛一样,看起来天真无邪又纯洁,实则鬼心思多着呢,所以她当然不喜欢黄瑛瑛这个人,自然也不会那么好心无条件去帮黄瑛瑛。
因此黄瑛瑛要想救出她爹,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比如说永远不可能接近卫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