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一路下了山,来到棠源村揭幕仪式的现场,然后便站在一旁等着,直到舞龙舞狮的人停下来了。
小溪村那些人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宋棠就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十分得体。
“宋娘子!”袁十九叔憋着一张脸,指向舞龙舞狮队,“你们这是做些什么,花溪城境内全部人都在遭难,你们夷山这是敲锣打鼓的庆祝吗?”
宋棠没想到这老匹夫居然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当即危险的笑了笑,“老人家这是何意?我们棠源村立村当日,难道还可以庆祝庆祝了?若您非要觉得我是在对百姓们遭难的事儿落井下石,幸灾乐祸,那我也没办法。”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懒得理你!
宋棠直入主题,扫了眼袁十九叔后面的年轻人,以及他们手中的生姜,说道:“不知各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如果是祝贺,那我欢迎,但如果是觉得我们舞龙舞狮太吵的话……麻烦再忍一忍,等入了夜自然就安静了。”
“棠源村是什么东西,你们不是夷山作坊吗!”袁十九叔后面的一个青壮汉子站出来,青着张脸质问。
宋棠没生气,“棠源村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一处官府批准成立的村落,喏,官道旁边的石碑字,还是新到任的许知府亲自提的,以后咱们两个村子就是邻居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往后的日子呀,大家照应着过,可好?”
她也说清楚了,往后的日子才照应着过,至于当下的劫难如何,还请小溪村免开尊口,自己解决,她宋棠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背叛她,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是她?
“不是,宋娘子这事儿做得不地道啊,之前不是说好了,要让这些流民落户我们小溪村的吗?”袁十九叔急了,现在宋棠自己立村,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们手里落户的名额岂不是废了,还有什么谈判的价值。
宋棠不讲武德啊,是要气死他们小溪村的人,一点活路都不给了啊!
不疾不徐的笑了一声,清润的嗓音如同叮咚泉水,好听至极,只是那语调微微泛冷,还是刺得人骨髓生疼。
宋棠反问道,“说好了?什么说好了呀,小溪村这边不是要收钱才肯让夷山的流民落户吗?
收费还不便宜呢,呵呵,十两银子一个人,啧,这笔钱夷山拿不出来,正在逃荒的流民更是拿不出来。
没法子,只能豁出这张脸,去求知府大人开恩,让我们夷山自己开门立户,横竖不过是每年交些人丁税罢了,一个男丁才五百文钱哩,小溪村的十两银子落户费,够他们交好些年的了。”
张嘴闭嘴说的都是落户费的事儿,一下子,袁十九叔还有后面那些小溪村里的人,都恨惨了袁稻福,那狗娘养的畜生,好端端作什么死,跟宋棠这千年的妖精讨价还价,这不是把小溪村往火坑里面推吗?
“宋娘子啊,呜,求求你了,救救我们村吧……”袁十九叔眼睛一咕噜,当场跪在了宋棠的面前。
众人惊叫。
“十九叔!”
“十九爷爷!”
“十九太祖爷爷!”
“不能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