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面色大变,近乎失声道:“我从没有说过幕僚们的坏话,你,你这贱人,我跟你拼了——”
整个三水城谁不知道阿努达重义气,对这些从草原带来的幕僚更是当成血亲手足对待,她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也绝不可能说出来啊!
她要杀了宋棠这贱人,省得她在这里胡诌陷害!
“够了。”
阿努达此刻的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拿起桌案上的砚台往宋欢砸去。
要不是岑氏拉得快,现在宋欢得头破血流当场被砸死。
可饶是躲开了砚台,躲得开阿努达的怒火吗?
鞑靼可都是啖人血肉的活魔啊,要是真信了宋棠朝她们身上泼的脏水,能不能活着出这个门都是奇迹,更别提其他的了。
宋欢被阿努达的愤怒吓得花容失色,冷汗淋漓,更恨宋棠的陷害,但现在不是追究宋棠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安抚阿努达。
“将军,我……我真的没有……是她乱说……”宋棠泫然欲泣的看着阿努达,眼泪哗哗,犹如春水。
阿努达环视了一眼座下的幕僚手下,个个神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若这时候他还选择宠爱宋欢,恐怕征伐大雍的任务还没完成,便已失了大半人心。
“滚。”阿努达抬起穿着马靴的脚,狠狠踹在宋欢的心窝上,冷声吩咐:“传令下去,今晚的婚宴取消,至于这两个大雍女人,关到牲口棚,等候发落。”
要是按照平常有女人犯事,他会丢到军营里给兄弟们泻泻火。
但他已经下过令要跟宋欢拜堂成亲,现在把宋欢丢给其他男人泻火,那不是自寻绿帽吗?
所以取消婚礼,把宋欢关进牲口棚,等婚礼的风头过了再处置,是最妥当的。
宋棠勾勾唇。
鞑靼男人果真是和传言中那般冷血无情啊,上一秒还依偎在怀里的女人,下一秒就可以关押进畜生窝里等死,啧!不得不说,真是畜生配畜生。
卖国的宋家三房是畜生,啖人血肉的鞑靼军也是畜生,绝配。
宋欢踉跄了下,心里恨急,恨宋棠的倒打一耙,更恨阿努达的负心薄情。
“不,不要把我关进牲口棚,阿努达,我是你的女人,你竟然把我和家畜关在一起?你个禽兽,你负心汉!啊!”
宋欢还没说完,就因为辱骂将军,被阿努达手底下的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刮子,直接把半张嘴的牙都抽下来了。
岑氏见状,吓得浑身哆嗦,一句话都没敢再说。
她和欢欢不会有事的,她男人和儿子现在都在阿努达的军营里办事,只要挣了功劳,阿努达就会网开一面放过她们的……
宋棠将岑氏眼里那一丢丢希冀尽收眼底,缓缓勾唇,放心,有我在,你们这点微末的希望火苗,燃不起来的。
见事情已经解决了,宋棠睨了眼旁边吃屎般瞪着自己的陈知府,随后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阿努达说道:“将军可还有吩咐吗?没有民妇就先告退了。”
“等等。”
“嗯?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宋棠看向那个羽扇纶巾假模假式的鞑靼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