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另一边,宋凝跑出破庙后,立刻就不哭了。
孕妇团的方秋雅见她出来,赶紧跑上来殷勤道:“凝姐,咋样,确定了嘛,那个很厉害的女子是你妹妹吗?”
“嗯。”
方秋雅更高兴了,双手合十道:“那就阿弥陀佛了,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到时候她一出发,咱就跟在身后,保准吃穿不愁的到达平安的地方。对了,你怎么回来不给我们带粮食啊,我们都饿死了。”
“粮食?呵呵,能不能跟他们一块上路还说不准呢,我这妹妹啊,是个没良心的。
被她爹接走离开宋村后,整个人变了,现在真有官家小姐那份气度,六亲不认,连我这个曾经最黏的姐姐都看不上了。
我进去对她又哭又倾诉的,她就给了我半碗吃剩下的鱼汤,旁的吃食一概没有拿出来。真是白瞎了以前我请她吃的馒头烙饼,借她戴的粉色头花。”
宋凝眼睛闪烁着恨意。
本以为遇到了宋棠,她从此就能脱离苦海过上好日子了,没曾想宋棠不讲人性,同姘头一块讽刺她是丧家之犬,就赏了半碗鱼汤,呵呵,真是好‘大方’呀!
当真应了村里那些长舌妇说的话,宋棠出了村回了永州,那就是妥妥的官家小姐,哪还看得上他们这群乡下泥腿子。
她恨惨了!怎么被畜生团伙抓走、奸污怀孕的人不是宋棠呢?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听到宋凝说的话,方秋雅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这一群人没办法上路的,距离最近一批孩子生下来最少还要两个月,这期间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呀!”
宋凝看了眼倒在破庙外,无人收拾的男人尸体,抬了抬下巴。
“差几个姐妹过去收拾收拾,拉到远点做羊肉干,别让宋棠那群人看见了。至于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只要你们听我的话,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凝姐,我们信你。”
“嗯,我先回破庙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宋凝摆上小白兔的模样,像是刚哭完,怯怯的回到破庙,找了个角落抱膝坐下。
没第一时间入睡,而是悄悄打量庙里的几辆板车,想查看粮食和值钱物件放在哪。
…
第二天宋棠起得很早,没惊醒其他人,蹑手蹑脚出了破庙,便沿着官道出发。
是顾启说的,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三水城,姑且信他一回吧。
夏季多雨。
宋棠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天上便像是穿了洞一样下起了瓢泼的雨,将她浇了个半湿,要不是用异能召唤出了两块芭蕉叶做雨伞,现在定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不过经常下雨也并非没有好处,一路上宋棠找到了不少可食用的野生菌菇和果子,堆满了随身空间的小角落,到时候吃肉吃腻了,还能啃几个野果消食。
又走了两刻钟左右,巍峨壮阔的城墙剪影便出现在了宋棠面前。
走到城墙下,她抬头一看,城门口悬挂的牌匾上正刻着三水城几个字。
和想象中的城池不一样,三水城既没有被鞑靼人攻破,更没有半点战斗的痕迹,看起来一片和平。
只是城外聚集了不下数万的百姓,城门却半点开启的意思都没有。
“老太太,打扰一下,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大家都在城外聚着不能进城?”宋棠四处张望,拉了一个瘦小的老太太询问起来。
那老太太一听这问题,眼眶立马红了:“闺女,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三水城现在已经成了贼寇的驿站,别说你们这些外乡人,就连我们这些三水城的本地百姓,都是有家难回,被狗官赶出来了。”
“赶出来?”宋棠呼吸一紧。担心疫病或是暴乱发生,不让流民进城情有可原,但将原住民赶出来是怎样的道理?
谁给的权力,这三水城的父母官吃了狗胆?
见她默认自己是外乡人,老太太像是开了话匣子一样,“自从鞑靼人进犯我们大雍王朝,许多城池都陷落了,有被打下来的,更有像咱们三水城一样被狗官卖国求荣的。”
“是啊,我们三水城的狗官认了鞑靼人当干爹,派人将我们都赶出来,腾出房子给那些鞑靼人歇脚休息用。呜呜呜,真的是有苦无处言啊!”旁边的男人听到老太太哭诉,也眼含热泪的接起了茬儿。
旁边又有个人脸色难看道:“那狗官不是什么好东西,鞑靼人更不是,日日都出来抓些颜色好的年轻姑娘,进去伺候鞑靼那群畜生,搞得现在人人自危,都把自家姑娘藏起来过活了。”
他看了看宋棠的脸,庆幸道:“小闺女,还好你长得丑,运气真是不错啊。”
大可不必拉踩。宋棠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这块伤疤的确带来了很多便利。
她想了想又问:“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走,还守在这儿做什么?”
“走?走去哪,祖宗基业在这里,田产房铺也在这里,只能等在这里耗,耗到那些天杀的鞑靼人离开为止。”那个老太太大声哭泣着回答。
宋棠撇撇唇,要是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便不会有那么多人背井离乡了。
如今看来,这三水城也不是落脚的好去处,没办法安置王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