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少女凶神恶煞,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但那眉目,确确实实与方才那白衣少女一模一样。
老头大惊,继续往下看。
【魔族首领,丧心病狂,作恶多端,祸我云仙,其罪当诛,诏天下有能告杀人者,可向仙盟提一要求】
这是两年前来自云仙界的通缉令,老头经过云仙界时,被云仙界人强行塞了一张,当时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没当回事,丢进了仓库里。
他常年在海上航行,遇见魔尊的可能性比他老来得子的可能性还要低。
一年前他再次经过云仙界,得知了魔尊已经伏诛,心想大魔头终于死了,云仙界以后安稳了。
却未想到,当年的魔头不仅没死,还出现在了他的船上。
老头攥紧了手里的通缉令,绝不能让魔头上岸!
可不等他做些什么,突然,他紧闭的船舱门被人从外暴力打开,龙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一脸慈爱地问身后的白衣少女:“小倾还需要爷爷给你做什么不?”
圣倾笑着摇头:“谢谢爷爷,不用了。”
说罢,她抬脚迈了进来,随着圣倾靠近,老头如临大敌,下意识地就要将通缉令藏进储物空间,迦蓝抬手,空间之力向老头压去,他顿时如被卸了全身力气,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将手里的通缉令呈了上去。
圣倾打量着这张当初贴满云仙界大街小巷的通缉令,戏谑一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东西。”
在她被凌汐囚禁的那段时间,仙盟的人以为她躲到了什么隐秘地方,于是大张旗鼓地动用整个云仙界的人力寻找她,却未想到,她就在凌汐那里,彼时的凌汐已经是仙盟的座上宾。
空虞曦探头看了一眼画像,嫌弃道:“倾倾十分之一的美貌都没有画出来,这是故意丑化倾倾的吧。”
厉苍溟阴冷地盯着老头:“我就说他怎么鬼鬼祟祟地离开,原本在打坏主意,怎么?想向云仙界告密吗?”
老头摇头否认,强装镇定道:“我是沧澜人,为什么要向云仙界告密,我只是……只是来确认一下,老头我只是一个摆渡人,送你们到云仙界后,就再无瓜葛,害你们对我又没好处。”
圣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看到圣倾这个笑容,老头心里发怵。
他原本没必要这么怕她的。
她虽然是魔尊,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修为已经跌到了天阶一境,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忌惮另外两个人。
那个能破他门上禁制的老家伙,实力必定与他相当,还有另一个掌握了空间之力的少年……都是不好惹的对象。
“想活吗?”圣倾突然问了一句,老头还没反应过来,雪川剑冰冷的剑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蔓延上皮肤的寒气,老头激灵了一下,神色愕然。
神器!
竟然是神器!
他咽了口唾沫,苦着脸回:“当然想了。”
“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圣倾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将剑收回。
老头示意她问。
“你见过沈君臣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老头意外地看向圣倾:“你打听他做什么!”
剑刃逼近了皮肤一分,圣倾冷道:“你只需要回答我。”
老头顿时不敢乱动,乖乖回道:“见过,十多年前,沧澜通往云仙界的这条海路上,有两个摆渡人,我是其中之一,沈君臣坐上了另一个摆渡人的船前往云仙界,结果在海上发生了意外,他与摆渡人一起沉入了海底。”
一听这话,轩辕扶云几人神色一凛,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平静的海面,只有徐徐微风吹来,除此外,那些传闻中的海兽,一只都没出现。
以至于他们都要忘了,问天书院之所以设下严格的条件,就是因为无妄之海上的危险是他们无法预料的。
圣倾神色淡淡:“继续。”
“那个摆渡人死了,我们都以为沈君臣也死了,但在十五年前,沈君臣突然从云仙界找到我,让我带他回沧澜,那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整个人血肉模糊的,全靠一口气撑着,对了,他披风里裹着一个看上去一岁左右的小女婴。”
“送他回沧澜后,又过了四年,他再次坐上我的船离开沧澜,去了云仙界,从此之后,再也没回来过,不过奇怪的是,以沈君臣的实力,在云仙界竟然查无此人。”
老头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不可思议。
沈君臣第一次离开沧澜时,修为在沧澜是属于顶尖的,但在云仙界遍地都是,可隔了几年他再次出现,修为窜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境界,放在云仙界可以说是难遇敌手。
按理来说,他应该在云仙界创造出属于他的传奇才对,可是他向云仙界人打听沈君臣的消息,却无一人知道这个人。
那么沈君臣在云仙界的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昏暗仄狭的船舱里,一时静得只剩众人的呼吸声。
厉苍溟几个靠在木箱子上,安静地看着圣倾。
圣倾的思绪飘到了她在云仙界闯荡的那几年。
她是十岁时离开的恶灵深渊,开始在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