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苏棠早已泪流满面,她捂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而反观这边的白栩。
他握着信封,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动了起来。
他将信件塞了回去,随后便转身去拆堆积在一旁的礼物。
在这里的礼物被保存地很好,崭新地就好像刚刚包装好的,上面被女人娟秀漂亮的字体写了年份还有生日快乐。
明明信件上的字那般扭曲艰辛,但这上面的字却是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的,上面每一个都画上了爱心和笑脸。
苏棠听那些人说,夫人是不爱笑的,她只有在看见家主的时候才会笑。
白栩就这样默默地拆着。
礼物各种各样的都有,有第一次长牙时的第一盒糖果,第一次会走路时的第一双球鞋,第一次认字时的第一本书……
从一岁到十八岁,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很快,白栩面前就堆了数不胜数的东西,一直到十八岁那年,里面是一枚戒指。
非常简约的龙头设计,底座是黑色的并蒂莲,雕刻精细,材质白栩没看出来,但他知道,这个绝对和赫连家有关。
这时,一旁没有开口的玄灵子开口了。
“这是家主才持有的戒指,也是可以打开赫连家全部家产库房的钥匙,是权利的象征。”
她和玄灵子说,若是小栩能得知她的下落,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赫连家并非等闲之辈,赫连家是她丈夫的,也必然是她儿子的,哪怕白栩不要,其他人也休想觊觎。
若是白栩一辈子不知道也罢,让他在普通人家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地长大过一辈子也好。
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
玄灵子在一旁说着,白栩看着手中的戒指,又是一阵沉默。
玄灵子手上的浮尘微动,再度一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我就不打扰了。”
玄灵子走了,
苏棠一直在旁边陪着他,她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默默陪在白栩的身边,和他一起守在赫连夫人的床畔。
苏棠本以为白栩会坐很久,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他就动了。
在苏棠有些惊讶的目光下,白栩伸手将她抱了起来,随后往外走去。
“阿栩?”
白栩将她放到床上,开始给她揉搓被冻地发紫的腿和指尖。
苏棠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担心自己受不了洞内的寒气。
苏棠眼眶更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发出声,一时间屋内更加静谧了。
苏棠看着此刻低着头的白栩,她的唇张了张,想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栩显然也察觉到了苏棠的情绪,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戳破她。
因为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难以言喻的情绪充斥在内心,让他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那种感觉不亚于苏棠给他的感觉,但和苏棠的又完完全全不一样。
他很不舒服,很难受,想宣泄出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他不想让糖糖担心。
于是他说,“赶了一天的路,先休息一下吧,等下吃饭了叫你。”
“那你呢?”
白栩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苏棠不开口了,但为了不让他分心,于是她对白栩笑了笑,随后说,“好,我休息,你去吧。”
这个时候让他更多地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会更好。
白栩点了点头,照顾苏棠睡下,这才转身离去。
在白栩身影消失的那一刻,苏棠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
随后,她走到窗前,果然看见他往秘境那边走去。
苏棠微微叹息一声,即使身体很累,此刻依然困意全无。
“糖糖,糖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雪澜的声音。
苏棠循声望去,就见她探头探脑地往这边走来,像只畏畏缩缩的小兔子。
苏棠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雪澜快速溜了进来,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呼呼……好紧张,真怕被师傅发现,那我就惨了。”
苏棠说,“你很怕你师傅啊。”
“当然怕了,我师傅什么都知道,老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老吓人了,每次犯错都会被罚。”
雪澜煞有介事地开口。
苏棠看着眼前的雪澜,雪澜比白栩大个几个月,想必就算见过夫人,也早就忘记了。
于是她说,“你经常被你师傅罚吗?”
“也不是经常。”雪澜数了数说,“上次被罚是不采完草药不准吃晚饭,呜呜呜,糖糖你说师傅是不是很过分。”
苏棠被逗笑了,不过面上她倒是格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超过分的。”
和雪澜聊了聊,她就被拉着在这里闲逛。
玄灵子住的屋子不大,是一间非常清雅幽静的竹屋,但是外面的秘境规格却很大,听雪澜说,整座山上,都是玄灵子步下的仙境,层峦叠嶂处处都是密道和结界,一不小心就会困死在里面,外来者没有里面的人带路,是不可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