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你一定更疼,我真的是一个混蛋,糖糖,对不起……”
他看着双目紧闭的女人,心中似乎在做着天人交战。
他似乎很纠结,纠结地甚至面部都有些扭曲,俊美的五官也略带狰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一直坐在苏棠的床边,一动不动,宛如化石。
他从午夜十二点,指针不断转动,到了正午十二点,外面的挂钟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这一刻,白栩终于动了。
他缓缓起身,附身在她眉间落下温柔的一吻,眼中带着荣荣的微光。
“糖糖,我带你回家……”
随后他缓缓拔掉了苏棠身上的管子,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
十一看着白栩将苏棠抱了出来,有些惊讶和不解,又看见他大步往门口走去,终于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似乎是听见了脚步声,白栩转身看向她,淡声吩咐道:“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了,你回去你的岗位吧。”
十一大惊失色,忍不住比划了起来,“她怎么办?”
白栩看了看怀里的苏棠,眼中是柔软的光,“我带糖糖回家。”
她是自由自在的风,是世上最娇媚动人的海棠花,她的美好,不应该被他这样的人禁锢。
白栩说完,就转身走了。
十一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是惊讶,但是很快,就转变成了欣喜和释怀。
她抬头看向头顶的海棠花。
这个季节,海棠花其实是不会再开放的,是白栩花了很大的功夫研究了四年才研究出了这个除了冬季都能怒放满树的海棠花树。
她双手合十,站在林子里,默默地在内心为两人祈祷。
……
苏棠被白栩带走的消息周岑早就听说了,这些日子,他也难得出山,动用了自己的势力去寻找,可白栩的手段的确吓人,他和殷语柔都快把地皮翻过来了都没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白栩却突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走到周岑的屋子外面,对着里面的周岑跪了下来。
周岑第一时间去查看苏棠的情况,当他看见眼前这个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女人时,他内心第一次升起了想要杀人的欲望。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栩,目光冷冽,仿佛在看世仇,“你让我救她?白栩啊白栩,你这样对糖糖,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在用生命怒吼。
白栩岿然不动,跪在接受周岑的怒火,“徒儿已束手无策,求师傅救救她,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惩罚?”周岑冷笑,“你白栩神通广大,谁能奈何地了你,白栩,你其实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她病困于心,而这个病因,却是因你而起。”
白栩放在地上的手微微收紧。
周岑定定地看着他,直接道:“我可以救她,但我会让她忘记你,把你彻彻底底从她的脑海中摘除,而你,从今以后,就请你从她的人生中滚出去,你可以做得到吗!事先提醒你,我的手法永远不会出错,她永远都不会记起你,对你的所有感情都会被抹除。”
白栩没办法形容内心的感觉,只感觉有无数把刀,在一刀一刀地隔着自己的肉,一直到血肉模糊,血液和浓稠的脓液黏连在一起,腐朽散发着浓浓地腐败气息……
好痛……
脑海中,和她相处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女人的笑容,深深烙印在心里。
原来不知不觉,他早已爱她至深。
白栩深呼吸好几口气,努力压制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失去她,我会痛不欲生,但她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我的爱让她很痛苦,原来比起占有,我更希望她能开心。如果这个人是糖糖,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