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恨这个字，白栩心脏一缩，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

但是随后却被更加疯狂的阴暗所代替，“要恨就恨吧！苏棠，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决不允许你离开我！”

恨，总好过，永远离开我，永远忘记我，再去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你个疯子！”

苏棠的反抗，显然引来了男人更加疯狂的折磨，她被他抱了起来，她就抓着他的后背狠狠咬他，一直到肩膀上面都咬出了血都没松开。

白栩却不为所动，轻微的疼痛和血腥味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将她狠狠压到了一片的树上，呼啦一声，大片的花瓣纷纷落下……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夕阳西下，到此刻的月明星稀，苏棠终于还是体力不支沉沉地昏了过去。

花瓣因为反复摩擦已经被碾碎成泥，紧紧贴在两人的身上，艳丽且淫靡……

白栩拿起一旁的风衣将她的身躯包裹了起来，这才缓缓往庄园那边走去。

门口，是跪在地上的十一，此刻她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刚刚苏棠在林子里面的声音让她很害怕，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

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双腿已经麻木地仿佛不属于自己，但面色依然不动声色，仿佛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

一直到脚步声入耳，她看见一双黑靴入眼，抬头就是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白栩。

十一愣了愣，随后便垂下了头。

白栩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才道：“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来。”

十一点了点头，乖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转身走了。

白栩这才抱着苏棠往屋内走去。

他带着苏棠来到了后山的温泉池，这块池子是直接让人从底下凿出来的，周围的石壁镶嵌的是汉白玉，放眼望去，蒸汽氤氲，还有淡淡的草药味和硫磺味，四周也载着各个品种的海棠，花瓣在眼前飘落，缓缓落入池中……

白栩将她的身子放了进去，自己也脱了衣服走了下去，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身后有人走进来，将一套洗漱的用品放到白栩的身边。

白栩将苏棠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她的身躯。

纵使对方是女人，他也不想让她被看见。

做完这些，他才淡淡开口，“去让厨房准备些吃的，多准备一点，每隔两个小时做一次新的。”

“是。”

对方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了。

周围顿时就只剩下白栩和苏棠两人。

他细心地替她洗干净身上的花瓣和泥土，女人早已精疲力尽，不管白栩怎么折腾都没能再醒来。

白栩低头看着怀中的苏棠，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糖糖……”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可你已经把我逼得无路可退了。”

她还是和预料中那样，一旦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知道他不是她记忆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弟弟，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

“你向来最宠我的，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你说过你不会不管我的，难道之前都是骗我的吗？”

“糖糖，你真的好狠心……”

白栩抱着她喃喃自语了许久，但怀中的女人却依然一动不动，毫无所查……

白栩也是第一次尝到了这种强烈的挫败感。

明明意识很清醒，却又没办法控制自己。

一个人越想抓住什么，最后反而失去地越快。

也许在白栩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他对苏棠的感情，已经到达了一个不可预估的高度。

又或者，他早就深深地爱上她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又或者是他在潜意识里面就不愿意去承认。

他在接触医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共情障碍和无情型人格，他没办法像常人那样轻易去产生感情，轻易去和周围的人和事物产生共鸣，就好比，有些人看个泡沫剧都能不受控制哭地稀里哗啦，而他或许看见一个人惨死在自己面前都会没有任何感觉。

再直白一点，就是你能够get到的点，或许别人就完全get不到。

也正因为如此，超高的智商，清醒冷漠到可怕的独立人格，这些众多的因素组成，导致他能将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是他在俯瞰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他能轻易能看透所有人，却唯独……看不透自己的。

爱而不自知，等到察觉时，却发现自己已伤她至深。

白栩抱着苏棠喃喃自语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抱着苏棠起身。

第二天清晨，苏棠从梦中醒来，只感觉浑身酸软，和被绑在密室那一晚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累地不想起身，干脆躺在床上不动。

而身边的白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他一看见苏棠起身，便立刻凑了过去。

“糖糖，你醒了。”

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且深情，苏棠不用去看，也能猜到他肯定挂着他那标志性的完美微笑，可以用来迷惑所有人。

但她已经不会再受他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