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见此,倒也没生气,而是对着苏棠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苏棠眉头深锁,就在气氛陷入了略显尴尬的僵持之中时,好在下一秒,风决就跑过来了。
他见殷语柔真的受伤了,脸色微变,随后一双目光就忍不住紧紧锁定在那边的白栩身上,“白栩!你……”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场博弈,先前是殷语柔提起的,殷语柔对白栩也没手下留情,他没道理去指责白栩。
于是风决深吸一口气,弯身想去抱殷语柔,却被她狠狠拍开了手,“用不着。”
随后她一边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强撑着精疲力尽的身体站起身,苏棠连忙伸手去扶她。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殷少,还是第一次有那么狼狈的时候。
殷语柔现在看见白栩就烦,整个人都能燃起来,血压一上来伤口的血怎么都止不住,又怎么可能让他给自己看伤。
虽然苏棠很想让白栩动手,他医术可比殷家的家庭医生好多了。
但奈何殷语柔气还没有消,屋内医生在给殷语柔处理伤口,苏棠站在白栩面前,表情有些难看。
白栩垂眸看着她,勾唇一笑,“看来的有人提前告状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没有人告状,风决在路上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是语柔先提出来的。”苏棠深吸一口气,表情很严肃。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伤她啊,语柔是你师傅,你现在身上学的很多东西都是她悉心教给你的,她过去也是那么疼爱你,阿栩,不管怎么样,做人要怀有感激之情,更不能忘本。”
苏棠说到这里,眉头已经拧地跟麻花一样,她看着面前的白栩,只见他面无表情乖乖受训的样子,苏棠只觉得头痛无比。
这根本就说不通。
她说的每个字眼白栩也许都听得懂,但是让他认识到错误,苏棠觉得比登天还难。
如果对方已经被制服,他明明可以用刀背,用刀鞘,可是她却亲眼看见他用到刺伤了语柔,还有雷光招摇下,他那狠绝冷厉的眼神,关键还是,那个时候的白栩,嘴角居然是带着笑的。
这让苏棠觉得格外地不安。
他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每次只要有白栩在,在家的苏棠才会开始忙碌起来,她喜欢替他操办一切,喜欢看着他一步步的成长,不知不觉,他早已渗透进了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
看见白栩刺伤殷语柔的那一刻,苏棠除了担心语柔的伤势,更多的,却是痛心。
没有哪个人不渴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能够前程似锦,蒸蒸日上。
明明她在内心告诉自己,不要去逼他,不要去强迫他,他已经改变好多了。
可是此刻,她还是觉得无比痛心,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苏棠深吸一口气,才再度开口。
“总之,你好好反省吧,阿栩,你的手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伤人的,尤其是你身边的人。”
苏棠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白栩看着苏棠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深邃的光。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陷入了微微的思索。
老实说,刚刚那一刻,他真的觉得无比地兴奋,看见鲜血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也开始沸腾了。
他是一个讨厌无聊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轻而易举了。
他觉得这个世界都太无聊了,可以说除了苏棠,白栩从来没有拿正眼去敲过任何人,包括他的师傅殷语柔。
他身上天生就流淌着不安分的暴虐血液,因为在苏棠的身边,他在努力压制着这份渴求。
但是这样压抑下去,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白栩眼中是阵阵微光,这时,身边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哎呀哎呀,被姐姐训斥了的小狗狗,好可怜啊。”
花娆站在他身边,脸上还戴着墨镜,他头发颜色又变了,这一次他染的是一头蓝色的短发,此刻,夜风袭来,微微飘散,衬托地那张俊美的脸增添了一丝妖娆。
这个家伙也是长了一副颇好的皮囊,可惜和季霖那个家伙一样是个浪荡子弟,这些年身边的女友也是一月一换,根本就没有重样过。
白栩勾唇一笑,“怎么你也想要来试试?”
白栩的言外之意,对方自然是听懂了。
刚刚还笑眯眯的花娆脸色立刻一变,脸上立刻转为陪好的笑容,“开个玩笑啦,这么较真干什么?”
现在连殷少都不是这个小鬼的对手,他要是贴上去不是找死吗?
果然还是得见好就收,于是花娆到,“你也别守在这里了,殷少的脾气我们知道,等她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
他还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白栩伤了殷少心里有愧疚感才一直守在外面,哪里能想到这个小鬼压根就没有心。
随着花娆话音落下,白栩便转身走了。
的确,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身上都打湿了,此刻衣服贴在皮肤上面又闷又热,格外地难受。
白栩一边洗着澡一边琢磨着等明天苏棠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