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阿落丹一身红衣的靠在面前的软榻上,胸前插着一个银簪,只余一支簪花留在外面,尹清歌缓缓走进阿落丹,还未仔细打量清楚那支簪子,门外就蓦地传来了一个侍卫的声音。
“公主,太子让你到前厅拜见西越帝。”
尹清歌眸光微闪,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只见那名侍卫直直的走了进来,面上有着震惊之色,旋即就大步走到了尹清歌身侧,看着阿落丹的样子,不由伸手试了试阿落丹的呼吸。
“这……是你杀了公主!”那侍卫蓦地目光一凛,直接扭头怒目看向了尹清歌,不等尹清歌回答,就又冲着外面喊了话,让跟着的侍卫进来,将阿落丹的尸身抬出去,自己则是站在门前,看着神色淡淡的尹清歌,怒声道:“把她给我抓起来,胆敢杀害我北疆公主,我一定要向你们西越帝讨个公道!”
尹清歌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极快的将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听着侍卫的话后又淡淡的抬起了头,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在这里站着,哪里都不去。”
那侍卫闻言一愣,看着尹清歌的眼神中当即多了一抹深意,让人看着尹清歌,然后就抬着阿落丹的尸身朝着前厅去了,沉声道:“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真的不看着你!”
尹清歌极淡的勾了勾唇角,垂眸安静的跟着那侍卫朝着前厅走去,心中始终不明白,阿落丹毕竟是身负和谈之责的公主,怎么会轻易死在了自己的屋里。
不过一会子的功夫,一行人就走到了前厅之中,明帝正坐在主位之上和一侧的金不焕朗声聊着天,下首依次坐着傅瑾越和傅瑾琛等人。
“见过太子,西越帝!”那侍卫进到前厅之后,直接就朝着明帝和金不焕跪
了下去,径直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让殿内众人不由自主的朝着她看了过去。
金不焕瞧见侍卫身后抬着一个担架,还用白布盖的严严实实的,眼神中当即就闪过了一丝暗色,沉声道:“这是怎么了?”
金不焕率先开口,这让明帝的眼神不由暗了暗,旋即才淡淡的开口道:“今日是你北疆太子设的宴会,你这般作为究竟是何意?”
傅瑾琛则是一眼就看到了尹清歌,并没有在乎那副担架,见尹清歌一直安静的看着那副担架,眼神不由暗沉了几分,眸底满是深思。
那侍卫闻言当即朝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然后朝着明帝和金不焕磕了一个头,沉声道:“属下奉太子之命,请公主过来,却不料公主竟然死在了屋里。”
白布掀开,当即露出来阿落丹的模样来,金不焕大骇,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几步,两步并一步的走到阿落丹的面前,震惊的看着阿落丹,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明帝眼神中也是极快的闪过了一丝震惊之色,看着阿落丹已经有些铁青的脸色,不禁皱了皱眉,沉声道:“公主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过世,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侍卫点头应是,直接抬手指向了尹清歌,沉声道:“刚刚属下前往公主的院子时,发现院中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心中不禁感到了奇怪,因着太子有命,属下只能自己走了进去,却看见公主的房门大开了,这个女人站在公主的身边,公主已经没了气息!”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俱是一惊,眼神中都带着丝丝的不可置信,齐齐的落在了尹清歌的身上。
明帝闻言也不由的皱了皱眉,看着站在一侧神色平静的尹清歌,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抹暗色,沉声道:“静乐,你说说,你怎么会在北疆
公主的屋内?”
尹清歌上前一步,神色恭敬的朝着明帝福了福身子,淡淡道:“回皇上,清歌是被公主身边的丫鬟带到院子里的,那丫鬟说公主想跟清歌谈谈,清歌顾念公主身份,不敢推辞,就跟着丫鬟去了,岂料清歌进屋的时候,却瞧见公主已经没了气息,清歌还未反应过来,这侍卫就走了进来,接下来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了。”
席位上的傅瑾越听着尹清歌这一席话,唇边不由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微冷的看着尹清歌,见她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可以沉稳冷静,眼神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恼怒之意,如此女子,为何不能陪伴在自己的身侧!
明帝却是没有注意到傅瑾越的举动,听了尹清歌的话,心中下意识的就觉得这是别人专门为尹清歌的设的局,思忖了一刻后又开口道:“那带你前去的丫鬟呢?”
站在一侧的金不焕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挥手让人将丫鬟召集起来,同时朝着明帝拱手道:“西越帝,因着我和皇妹刚来使馆,使馆内的丫鬟大多都是我们北疆人,而且数量不多,皇妹最喜自由,所以院中也没有留很多的丫鬟。”
说罢,瞧见丫鬟已经聚齐,就又将视线放在了尹清歌的身上,沉声道:“静乐县主请看,这里面可有带你前去的丫鬟?”
尹清歌点头,目光极快的在那群丫鬟的身上扫过,片刻后,眼神中蓦地闪过了一抹暗色,转身看着明帝道:“皇上,这里没有那个带清歌前去的丫鬟。”
明帝目光微沉,淡淡的看着金不焕,沉声道:“太子,可是有漏掉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