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围着柱子绕了一圈,又迷茫的飞走了。
一只蝴蝶落下来,轻轻点了一下又高高飞走。
岳川模糊的感应到一种“嫌弃”的情绪。
估计蝴蝶以为有好吃的,结果是一块装成花朵的破石头。
嗯!
人才会被声光色之类的表象蒙蔽。
昆虫更直接,它们就只有最纯粹的生理本能。
胡三仰头问道:“师父,这个蛊有什么用?”
岳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毕竟是一个崭新的蛊。
重楼都认不出来。
“不过,为师能感觉得出,这个蛊能改造天地自然,提升我们世界的本源。”
说着,岳川抬手一招,从圆柱中摄出一部分蛊。
随手又捏了上百根泥土柱子,将绿蛊放了进去。
那些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
没多久,纷纷闪耀起星星点点的绿光。
岳川指着柱子中溢出的绿光说道:“看,这就是它们合成的能量。”
小狐狸凑近了仔细看。
甚至尝试用爪子抓一团。
然而,那绿光格外脆弱。
都不等毛发上的尖尖碰到,就砰然炸裂。
“师父,这能量也太少了吧?”
“是啊师父,太脆弱了。”
岳川呵呵一笑,“这不是大和小的问题,而是有和无的问题。”
“这股能量再微弱,那也是一种新生的事物,一种前所未有的事物。”
“它的出现,就意味着改变!”
“为师教过你们:积土成山、聚沙成塔的道理。”
“也给你们看过水滴石穿、绳锯木断的画面。”
“只要时间足够,它们终将量变形成质变。”
说话之间,岳川又挥手制作了数以万计的土柱。
随后,一道道绿色的流光飞入土柱,在其中扎根、安家。
日渐西沉。
天色一点点变暗。
但池塘边上变得更加明亮。
一道道绿色的光芒在夜空中飞舞,在水面上摇曳。
它们拖拽着星光,汲取着地气,不断装入自已的身体中。
点点滴滴的绿光从土柱中渗出、散逸。
就像一点绿墨滴在水面,转眼间便晕开了。
有大滴的绿光,拖拽着土柱,在空中抹画出一道柳叶的形状。
小狐狸顿时惊喜道:“长叶子了,长叶子了!”
“哇,这也是叶子吗?”
“为什么不是呢?难道看着不像吗?”
“可叶子一直都在啊,不会这么快消失。”
“秋天里,叶子不会落吗?”
胡三、胡四你一句,我一句,围绕着树叶说起来。
岳川却心中一动。
两只小狐狸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这土柱是树,那绿光就是树叶。
谁说树叶一定要长什么形状?
这种稍纵即逝的,也可以是树叶。
或者为其创造一个新的词汇。
人们所谓的“认知”只是在自已已经知晓的范围中打转。
而绿蛊是一个崭新的事物。
它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连。
所以,任何已知的概念都无法描述它、形容它。
探索三千世界才刚刚开始。
未来,这样的新事物还会越来越多。
自已必须打开格局,放开心胸。
下一秒,岳川心中感到一阵悲哀。
人族在漫长的历史中,始终被封闭在一个停滞的、凝固的认知中。
没有任何新鲜,没有任何朝气。
就像是猪圈里的猪,把自已的粪便跟泥土混在一起,踩实、压平,堆了一层又一层,将此视作底蕴、积累。
某天又突然发疯,把地面拱出一个大洞,看着层层叠叠的地面,嘿嘿一声——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它以为猪圈就是一切,是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经历。
可惜,可惜……
生命最悲哀的不是弱小,而是绝望。
从认知上被切割、限制。
永远活在别人精心编制的牢笼里。
从生到死。
从生生到世世!
更悲哀的是,所有生命都习惯了这种认知,并且不愿改变这种认知。
看着两个小狐狸为了给“土柱”取名争吵不休,岳川忍不住笑了。
这才是生命该有的状态啊。
“师父,您说,这是土柱,还是木桩?”
岳川摇了摇头,“土柱又如何,木桩又如何?不都是一个名字,一个概念吗?”
“土柱可以盖房,木桩可以修家具,可只能如此吗?”
“那么,为师给它取名为土木桩,如何?”
两只小狐狸问道:“师父,什么是土木桩?”
“为什么不叫水火桩?”
岳川笑着说道:“叫它土木桩,是希望它能成为奠定世界的基石!”
“至于水火桩,看看以后有没有机缘获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