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愉快的一天结束了。
绵皋跟众多兄弟之国的国君大串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畅快。
劲头正酣的时候,绵皋突然问道:“大家伙知道赵无恤吗?”
中山国国君欻欻撸掉一根串,口齿不清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其他国君也都嘻嘻哈哈。
“怎么?老肥你也想认祖归宗?”
绵皋点了点头。
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老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给咱哥几个伤口上撒盐。”
“就是!之前咱们想让赵氏那个庶出子认祖归宗,结果怎么着,人家看不上咱。唉……”
“是啊!太没趣了。”
“那个庶出子就是赵无恤!”
绵皋不以为然的问道:“就算赵无恤愿意认祖归宗,认谁呢?归谁呢?”
众人突然一愣。
中山国国君也不偷偷撸串了,而是用丝巾擦了擦嘴。
“老肥,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绵皋嘿嘿一笑,“我是想说,赵无恤拒绝认祖归宗,并不是看不起咱们,而是有顾虑啊。”
“什么顾虑?”
“当然是咱们自己都不知道祖宗是谁,人家过来了能怎么滴?这不是闹笑话吗?”
中山国国君哼了一声,“我们也想弄个祖宗出来,可问题是,我们真不知道啊!”
祭祀祖宗,编修族谱,这是华夏人爱干的事情。
夷狄百姓没有这个传统。
他们最多也就知道自己是某个大人物,或者某个神明的子孙。
再具体一点,就说不清了。
就像这一屋子夷狄之君,愣是捋不明白五代之上的关系。
绵皋嘿嘿一笑,“我倒是从一个贤者口中知道了咱们祖宗的事情。”
“哦?”
众人全都来了精神。
肉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全都冲到绵皋身前。
“说!快说,咱们祖宗是谁!”
绵皋连忙把伍子胥编的那一套说辞讲了出来。
“飞廉肯定是我们共同的祖先,飞廉的儿子恶来就是我们这一支的,我们肥国人这身板、这长相,跟恶来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众人被绵皋唬得一愣一愣的。
以前的绵皋是什么人?
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整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理想都没有的死胖子。
现在竟然能不打顿的说出这么一大串子话。
而且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
众人围着绵皋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绵皋的长相。
“别说,还真像!”
“古之恶来,肯定就长这样。”
“也只有这种身板才能成为天下无双的大力士。”
“难怪肥国人擅长摔跤,原来他们老祖宗是恶来,摔跤就是脱胎自恶来的角力之术!”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讲道理,咱们几个都是同出一源,你是恶来的后裔,那我们呢?”
“当然是飞廉的其他儿子啊!”
“哪个儿子?”
绵皋无奈的摊手,“这我哪知道啊!”
几个人同时怒了。
“好你个老肥,自己找到祖宗就不管我们了是不是?”
“说!那个先贤在哪?我们也要找他问问!”
“对!事关我们祖宗,必须得问问!”
绵皋哪里经得起众人拳脚伺候。
“哎呦,停停停,我说!我说!我这就把他叫过来……”
没多久,岳川就挑开帘子,笑吟吟的看着屋中众人。
“岳某,见过诸位国君!”
中山国国君拱了拱手,说道:“我们今日请先生来,是想向先生打听一件事。”
代国国君补充道:“不是一件,是一、二、三、四、五,五件事。”
中山国国君尴尬的咳了咳,“我们今日请先生来,是想向先生打听五件事。当然,无论先生是否知道,我们都会给先生丰厚的报酬。”
岳川笑着说道:“肥君刚才都和我说了,我明白!”
说着,岳川找了个位置坐下。
“其实,肥君说得没错,你们都是飞廉的后裔。就拿肥国来说,肥,分明就是飞廉‘飞’字的谐音。肥国人是恶来之后没错,但同样也是飞廉之后,对不对?”
众人一想,还真是!
飞廉是恶来的爹,恶来的后裔,肯定是飞廉的后裔,这不很明显吗?
岳川指了指在座众人,“同样的道理,你们也都是飞廉的后裔,这不难理解吧?”
的确不难理解。
可众人还是有点不满意。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岳先生,您能否说得更具体一些,我们的祖先究竟是谁?”
岳川装模作样掐算一下,甚至还拿出龟甲和铜钱。
看到这一幕,众人肃然起敬。
专业!
这就是专业!
岳川说道:“飞廉,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怪。楚国有相关的记载:前望舒使先驱兮,後飞廉使奔属。其文献称飞廉是鸟身鹿头。至于人皇座下大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