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们一直就在我身边!哎,我真心啊!”
“岳兄,多谢岳兄!”
岳川抓着王建的手,“田氏势大,我确实奈何不得他们。但是你们放心,在姜国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些关系的,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们一根汗毛。你们就放心在姜国住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去稷下广场寻我!”
王建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自己可不愿意在姜国长留,秦国才是自己的归宿。
“岳兄,是这样……”
岳川摆了摆手,“这样?什么这样?哦,我明白了!这里确实简陋了一些,你身体刚好,见不得风寒,必须好好调养。正好,我有一处闲置的宅院,你们先住进去吧。”
“不是,岳兄误会了!”
“哦,你是担心生活不便吗?放心!护院、侍女、厨子、马夫都给你安排妥当,你只管在家中静养即可。”
“不不,岳兄……”
“你怕孩子们没人管束,性子野了吗?不瞒你说,姜国开春就要找招收适龄孩童入学堂读书,这几个孩子正好可以去学堂。你放心,学堂中都是鼎鼎大名的先生,比如那位著《论语》的孔先生,你知道吗?”
“孔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仗义执言,驳斥田老贼,在下与其神交已久,只恨缘铿一面。”
岳川哈哈一笑,“好!等开春后,天暖和了,我摆一场酒席,一来为你们接风洗尘,二来为你祛除病晦,三来,叫上孔先生,让你们把酒言欢。”
“这……”
上流社会的交流便是如此。
总会借着各种名义摆酒宴客,呼朋引伴,增进感情。
长者过寿,平辈者大婚、添丁,孩童冠礼、拜师等。
宴席期间,年长者都会带上自己的后生晚辈,年轻人会带上自己的知己兄弟,女子也会叫上自己的闺中姐妹。
老人看中哪个年轻人,就暗地里询问对方出身,合适的话,基本都会创造机会,让年轻人跟老者独处,三言两语的考较,就能促成一桩婚事,又或者结下师徒之缘。
也有公开放话选婿的,考较文章或者武艺。
比如大唐的开国皇帝李渊。
窦氏在屏风上画了两只孔雀,然后对外说只要有人射中两只孔雀的眼睛,那么就可以娶自家女儿。
很多青年才俊前来应试,却都无功而返。
原因是屏风距离遥远,而且孔雀的眼睛画得很小,能射中的人少之又少。
直到远近闻名的神箭手李渊来了,连续两箭都射中了孔雀的眼睛,窦氏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后来,窦氏给李渊生了四个儿子,并且把唐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四个儿子也都教育得人中之龙。
王建明白,岳兄弟这是在给自己扬名。
帮自己融入姜国的上流社会。
连《论语》著作者孔先生都能到场,其他宾客肯定也都大有来头。
借着这层关系,琅琊王氏肯定能在姜国快速站稳脚跟。
而且,自己有四个儿子,每个儿子都聪明伶俐,长子更是从小就被当成下一任宗主培养,无论个人能力还是处事手段都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长子马上成年,可以婚配。
如果能娶一门好亲事,在姜国就更容易立足了,又能给其他三个小子铺路。
王建有些纠结了。
秦国果然好,可自己人生地不熟,也没有关系可以依靠,到了秦国,估计吃饭都难。
肯定要从零开始,白手起家。
前三代人都要为衣食而奔波劳碌,有了一定的钱财基础后,子孙才能慢慢熬出头。
自己是将门不假,但是没有贵人提携的话,只能从最底层爬起。
王氏的子孙要经历一场场战争,才能出人头地。
这期间,势必有许多折损。
如果留在姜国……
至少可以省去五代人的奋斗。
王建迅速推翻之前的决定,手掌盖在岳川手背上。
“那就多谢岳兄了。”
没有客气,坦荡荡的应承下来。
宅院、仆役,甚至日常生活的一切开支,对外交往的人际关系资源等,都大大方方的应了下来。
倒不是王建拎不清。
而是类似的事情,琅琊王氏也做了许多。
王氏旁支成员、庶出子弟,但凡有天资聪慧者,家族都会给予钱粮,供其读书,甚至接入宗族用心培养。
一些平民百姓的子弟,只要有天赋、才学,也都会给他们一些资助,品行良好的话,可以把王氏的女儿许配给他们。
大家族之所以根深蒂固,靠的就是累世姻亲。
即便眼下琅琊王氏被连根拔起,但损失的只是旁枝末节,琅琊王氏的根还没有断。
琅琊还有很多王氏子弟、亲族。
只要琅琊王氏东山再起,这些亲族依旧能为王氏所用。
眼下,琅琊王氏不过是从赠与者,变成了受赠者。
看到王建的神情举动,岳川知道,稳了!
王家留在姜国不会走了。
于是,岳川哈哈一笑,“此处院落我也买下,一并赠与王兄弟,权作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