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只大马猴在精怪猴子的带领下干活飞快。 在精钢镰刀的加持下,一千亩麻地很快就收割完毕。 岳川记起小时候的一句顺口溜:拔麻连根儿要,晒蔫用水泡,泡不透不出麻(剥不下来),沤过(u)了全糟掉(把麻都泡烂了)。 不同的地方,收割麻的方式不同。 岳川选择的是像割麦子一样,拿镰刀贴地直接砍下来,然后码好,一起收集、运输。 另一种则是直接将麻连根薅起。 后一种方式更加节省,但更加费力。 如果亩数少,可以这样做,但是一千亩地,而且考虑到野兽猴子的体型与力气,岳川还是选择了割的方式。 镰刀过去,比人还高的麻一棵一棵躺倒在地上地上。 有个成语杀人如麻,说的就是这种场景。 很多地方,收麦叫收麦,但收麻不叫收麻,而是杀麻。 麻表皮上有大大小小的刺,直接上手的话,很容易扎出血泡。 掌心没有茧子的话,根本碰不得。òй. 考虑到这种情况,岳川提前准备了杜仲胶的手套。 大拇指单独一个,另外四指合起来一个,就像小学生那种棉手套一样,制作起来颇为简单。 猴子们新奇的把玩着手套,有的套脚上,有的塞嘴里,还有的使劲扯手套,反弹回来打得鼻青脸肿。 领头的精怪猴子骂了一通,然后带头做示范,野兽猴子们这才乖乖的戴在该戴的地方。 猴子收割过去后,黄家众成员拎着铲子进场,将麻根刨出来,顺便给地松松土。 一则是为种植冬小麦做准备。 二则是答应了白家老太太,这些麻的根都可以入药,要搜集、整理起来。 成捆成捆的麻株摞在空地上,接下来就是晾晒,沤麻。 关于沤麻,还有个小故事。 《诗经·陈风·东门之池》中写道: 东门之池,可以沤麻。彼美淑姬,可与晤歌。 东门之池,可以沤纻。彼美淑姬,可与晤语。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彼美淑姬,可与晤言。 东门之池,就是城东门外一个臭水池子,大家都在里面沤麻。 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不怕脏不怕臭,下到池塘去沤麻。有个小伙子既不嫌脏也不嫌臭,对自己的心意毫无扭捏地遮掩,上前帮忙,并且清歌一曲表达爱意。 这也是“泡妞”一词的来历。 延续下去就是,每当农忙,女婿都会跑去老丈人家帮着收庄稼。 泡妞,很单纯、很正经、很健康,绝对不是英文里的“pickup”那种轻佻、不尊重和不负责。 至于为什么在臭水池子里沤麻,因为清水不行。 沤麻本质是利用水中的细菌、微生物分解麻表皮的胶质、木质,留下细菌、微生物分解不了的麻纤维。 这种麻纤维正是纺织、造纸的原料。 不过,沤麻的时间与火候非常重要。 有句老话“饮了一杯茶,误了一池麻”。 如果沤麻时间过久,麻纤维一样会被微生物破坏,导致品质降低。 真正说起来,种麻、收麻是最省事的,之后的沤麻、剥麻等才是最耽误时间,最消耗人力的。 岳川这儿不一样。 直接把品相最好的麻挑出来,用作纺织,其他次一级的直接交给马蜂。 麻皮中的硬木质部分可以用来打印,麻纤维直接造纸。 剥掉麻皮剩下的麻杆可以当燃烧。 当然,这些麻杆被猴子和黄鼠狼们看到后,全都手痒痒,抓着挥舞起来。 男孩子就是这样,一棍在手,天下我有,方圆百步草无头。 然后也不知道谁先瞅了谁一眼。 四百只猴子和一百只黄鼠狼当场开干。 黄鼠狼这边也不算欺负猴,都是用的麻杆。 力道不重要。 因为麻杆太脆了,无论戳还是砸,碰到就会断。 要不然也不会有句话叫“麻杆打狼两头怕”。 用麻杆战斗,纯粹就是靠技术。 既要攻击敌人脆弱的部分,又不能太用力,免得武器折断。 刚开始,双方都控制不好,那叫一个麻杆乱飞。 后面,黄鼠狼慢慢掌握了那种微妙的力道,小麻杆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