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凝眉,说:“如此急切的除掉容镜,当时的你,就那么自信能够对付的了天机者?”
“看看如今的光景,不管你当时有无把握,得到的结局似乎都不是很好。走了一个破天神君,又来了一个天机者,你们,始终都没能逃脱老二的命运。始终都被压上一头。这么些年来,你可曾有后悔当初先杀掉了容镜?如果容镜没有死,或许天机者就不会存在了。”
府君轻笑,说:“诚如你所言,与我来说,都是压一头,谁压不一样呢?”
“能一样吗?一个是本身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个是外来者,孰是孰非,孰亲孰疏,你分不清楚吗?”菩提凝眉问着。
“所以,你是在指责我是错的了。”府君苦笑着说。
“是。”菩提坦言。说:“与我而言,一个世界的就是自己人,在外来者入侵的时候,本应该做的就是同仇敌忾。可你,偏帮着外人。”
“你好好看看现在的世界,真的就是你们想要建造的样子吗?”
府君不置可否,反问一句:“你可知眼下,我要做的是什么?”
“杀我?”菩提挑眉,问。
府君摇头,说:“我与你之间,永远都不会出现杀戮。如果当初不曾与你有些缘分,如果不是从守关婆娘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如果不是我一时间心生好奇,也许你,就会按着天机者设定的轨迹走下去。若不是因为你,我想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走出阴途。”
菩提嗤笑一声,说:“或许是发现我是种子的缘故吧。这个发现,让你看到了打败天机者的希望。”
“这大墨国,定国虽然是女王,可大多数官员商贾等等等等有关大墨国命脉的行业中的翘楚,都是墨家出身。你们,也不过是傀儡。想来这样的日子,你们该是过够了。得到了天下,却不能敞开手的管理天
下,任谁都是憋屈的。且天机者对十八,禁家族的绞杀,收拢十八,禁家族老祖宗的内丹,再者,墨家在大墨国日益强大的势力,且四处搜寻遗迹存在,想来,你们是忌惮的吧。”
“本君,为了让我能够安心与你合作。你连妹妹的身体都可以牺牲,不惜让我手持降龙木弑杀定国。”
“我该怎么来形容你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是冷血无情?”
府君竟被菩提说的无言以对。或许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么功利的存在。淡淡的吐露一句:“随你怎么想吧。”
菩提静静的看了他一眼,下决定的说:“我想,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没有必要了。”
府君凝眉,问:“为何?就因为我们设计杀害了容镜,但是他并没有死透,或者假以时日还有复活的可能。”
“菩提,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种子,你是悟,你是注定要为这个世界而付出力量。就如果同往生之树旁生长这的菩提树,它的存在就是为往生之树诞育的破天神君提供养料。”
“你是想跟我说宿命吗?”菩提凉凉的反问。随后说了声:“我不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剩下虚弱魂魄的容镜?”府君有些生气的问。
菩提摇头,说:“我在我,我自己。”
府君凝眉注视着她良久,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菩提轻笑一声。她知道白猫已经到了树桩口了,一个转身一个跳跃,她就消失在了树桩中。
府君疾步上前,却连一抹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看到他有些失望的神情,跟上前来的定国就说:“哥哥,其实有些话,您本不必这么直白的告知于她的。”
府君轻笑,说:“什么时候,妹妹对哥哥的话也会质疑了。”
“为什么呢?哥哥。”
府君仰头看了看天,说:“看看这样的天,九星
连珠,该发生的都会发生,该消失的也都会消失,一切不属于这里的,都会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我,也可能再没机会看到她了。”
定国不解,道:“哥哥这是在说些什么。”
“天机吗?”随即追问。
府君嗤笑一声,说:“天机,也许就是天机吧。或许本就不应该贪心,能够与她走上这么一段,也是一种安慰。”
“哥哥,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呀。”定国一脸菜色。
府君便不在多言,而是一鼓作气跳入了树桩之中。
“哥哥,你!”定国轻喊了声,也跟着跳了进去。
树桩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奇黑无比。白猫牵手菩提,一步一步的顺着往下延伸的通道行进着。
“菩提,这样的漆黑,不知道还要走多久。这条通道,并不是直的甬道,而是弯曲异常的,有几个急拐弯,我都差点撞到墙壁上。”白猫叫苦不迭的。为了菩提的安全,他自告奋勇的打头阵。
菩提就说:“应该很快就结束了。我有预感,当五个树桩下的甬道尽头相接的时候,我们就会看到一扇门。”
话说着,未知的前方出现了一点点的绿光。白猫与菩提靠近绿光的时候,恰看到绿光的对面、侧面,均是出现了为数不多、且有着规律排列的绿光。两人摸索的往中间靠去。
“一、二、三、四、五,六?”菩提数数的手中停靠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