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要离开,清爵却没有一丝放行的意思,固执的将身子挡在她的面前。咫尺的距离,彼此近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菩提用眼神质问着‘你这是何意?’
清爵轻笑,轻盈出声:“认错人了。”语气中分明透着浓浓的不相信。他环绕着菩提直立的身子周转一圈,不咸不淡的说:“这里是大墨国的帝都,是曾经的天元国摄政王、天元国皇帝居住过的地方,尽管几经荒废,可也始终有重病把守。试问美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菩提眉目一暗,正要说话,却被清爵紧接着的一连串发问给打断了:“擅自闯入王府,在已逝主人的房间深情停留,若说没有意图,你自己都不信吧?”
“我信。”菩提矢口否认。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哼!”清爵笑哼一声,一双美目含着隐晦的笑容瞧着菩提,一只手就默默的高抬了起来,慢动作进行的挟制住了菩提秀美的脖子。
随着他手指的收紧,受制的菩提听到了自己呼吸急促的声音。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本来,她是打算不运用武力全身而退的。可是眼下,一种死神来临的危机刺激着她的本能,身体本着自我保护的原则,启动了防御。
菩提周身突然出现的黑色火焰,顷刻间就将清爵包裹严实。后者在没有过多挣扎的情况下就被烧成了灰烬。
看着化作青色灰烬的清爵,菩提若有所思‘自己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了。’忽的,就驱动步子来到了镜子前坐下,她着手抚摸上自己的脸‘这样与从前判若两人的脸,倘若有朝一日再与容镜重逢,他可还认得出自己?’看着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落下眼泪。
“容镜,如果我们不曾因为了然的预言分开。结果是不是会有所不同?”痴痴的问出一句话后
,菩提失声而哭。
‘容镜,我想你!’
‘我爱你!从来爱的只有你!’
‘你在哪儿呀!’
‘不论在哪个时空,我都不愿失去你!’
‘容镜!’
哭声的内涵全在心里回响着。
“提儿!”一声虚弱的呼唤,将菩提的神经瞬间紧绷‘是容镜的声音。’她寻着声音发出的方位看去,恰是清爵被化成灰烬的地方,往上三尺出现了一道虚影,一道容镜的虚影,忽隐忽现模模糊糊的一段,淡薄到似乎一个浓重的呼吸就会将其吹走吹散一般。
“是你吗容镜!”菩提既惊喜又小心的问着。身子在一点点的靠近。
“是我,提儿。”虚影点了点头,道。
菩提此刻依然走到了虚影的身前,一个激动,就上前怀抱。不料,她径直的从虚影身上穿透而过。傻傻的看着怀中空空如也,她转身看向容镜的背影说:“我还真是糊涂。”
“提儿,别这样。”容镜转过身来,宽慰着菩提。
后者苦笑,问:镜,我的记忆里,我有数十载的时间没有见过你了。定国杀你,四处征战,扫平各国,建立大墨国,我都没有多少印象。就好像,我生活在一个充耳不闻世间事的地方,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原因?在我看来,我对你再怨再恨也不该对你的死无动于衷的!”
“我,对你,不该如此冷酷!”
“我,不该对这个世界这般无情!”
容镜点了点头,说:“提儿,有些记忆,我们彼此伤害,而且彼此都伤的很深,即便如此,这些记忆你都还要找回吗?”
菩提点了点头,说:“我当然要找回,至于我伤害你的记忆,我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你伤害我的记忆,我一定要记的一清二楚,等到你好了,我再一笔一笔的向你清算。总不能让你白白惹我伤心。”
容镜笑了
,呢喃了声:“傻提儿!”随后,他抬起一手,手掌挡在了菩提的眼前。后者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睁眼,看到的又是一个世界,菩提静下心来,安然的做一个文雅的看客:
长老祠的存在,更像是一座深山中的寺庙。气魄恢弘的庙宇盖得是古色古香,庄严肃穆。正极殿朱红楼,分为九层,每一层均能容纳数百学员,各位导师所授课程的分点逐一设置在此,每一层每一段都用了精美的间墙做隔挡,以保证互不干扰独立自主。北极殿九宫格,是学员们休息的地点。说起来是九宫格,其实个中暗藏着九百九十九个格子间。每个格子间,都可以自成五个小型格子间,可供二十人生活住宿。
长老祠内有一处人人皆知的神圣之地,是被整个樊家学府都满心向往的地方。所谓南极殿,是一座形态古老的钟楼,高踞于险峻凸起的高峰之上,此高峰,也是长老祠所有台阶的尽头。每当破晓,钟楼的钟声会被朝阳唤起。同时,隐藏在暗处的南极殿主院也会出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掩藏着它些许殿墙的几颗苍劲的银杏,以及背靠的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这里似乎从来只有一个白发苍劲的长老在打扫,白日里,时常是见到他在寥寥人烟,一派幽寂的正殿中打扫。
菩提依靠在窗口,看着窗外几个女孩闹成一团,她的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了微笑。算算日子,她来长老祠也已经有半年了。
“小姐,京都来信了。”开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