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深吸了一口气,说:“是王爷与王妃。妾身的复活,是王妃的手笔,为的,就是给锦柔这个凤星增添一抹传奇的助力。”
扇文殊想了想,说:“你下去吧。”
余氏听着扇文殊颇为有气无力的话,弱弱的问了一句:“相爷打算怎么惩罚妾身呢?”
扇文殊苦笑一声,说:“雪莲,你无比残忍的伤害了自己的女儿,那种深入骨血的愧疚,就是本相对你最好的惩罚。况且,你不是说了吗?如果真是美仙,不用本相,你自己都会狠狠的惩罚自己。”
“所以,本相坐等你的自我惩罚。”说这一句的时候,扇文殊看向余氏的眼睛,充满了冰冷的狠劲。
柳岩目送着两人离开,便叫人将弯儿抬了回仙乐居,随即派人去请京都城里最好的大夫,她这张脸得好好治治,弯儿的命也得好生保住。自个儿,则是颇为惬意的往住处走去。身边的张嬷嬷见她心情不错,便说:“今日可真是跌宕起伏,不过结果是好的。小姐是大富大贵之人,所以遇事才总会逢凶化吉。”
“余氏跟小姐斗,纯粹是找死!竟然还打伤了小姐,她将来一定会不得好死,哼!得罪小姐的人,都注定会不得好死!”常嬷嬷颇为直接的说着气话。
柳岩却是笑了,说:“其实,今日能够化险为夷,不但是我的功劳,更多的是我柳家门第众人一早就栽出的树在暗中帮扶。”
柳岩这是打了个哑谜,张嬷嬷还好,总归是听出了柳岩话中有话。常嬷嬷就愣了,柳岩这话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艮。
离开了书房。余氏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路上的走动,令她的心绪平复了不少。放眼一望,小院子的景物尽收眼底。怎么能够和往昔的主母大院相比。由于菩提与容镜回门时候,将
她的主母院改成了菩提在相府的闺房。就是冲着摄政王府的面子,相府中人也不能说占就给占回来。
故而,她从相国寺回来之后,就被相爷与柳岩一合计,给送到了这么个小院暂居。
对于此,她是没有多大介意的。安坐在屋内的桌前,余氏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思绪开始飘飞到十三年前京都城外的相国寺。‘如果,她真的是自己遗落在外的孩子,就应该是那个时间断出生的了。’余氏心里这样想着。
那年,她十六岁。昌林侯府在京都城中的地位斐然,在整个天元国威名赫赫。作为昌林侯唯一的女儿,上面又有两个同胞哥哥的疼爱,她自小就是侯府的掌上明珠。不但如此,先皇因为看重父亲的关系,与她也曾经想要赐下异性公主封号,只是被父亲一口给回绝了,听母亲说,父亲当时与皇上说:“身为您的大将,属下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至于公主封号,属下是万万不能接受。”
皇上当时还是颇为惋惜的轻叹了一声,说:“朕也是真心欢喜雪莲,朕膝下无女,本想将雪莲当作亲女儿在身边养着。你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
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事后,母亲曾说过:“莲儿,其实你父亲不想你成为公主,更多的是为了你的终生幸福。你看看这百里大陆这么多国家,年年都有公主和亲的消息,成为皇家的公主,在享受尊贵地位带来的荣耀时,肩上也同时承担着一份责任。一旦他日国家需要你的时候,即便注定会不幸福,你也必须先国家利益为上。”
自她及笄后,前来府中提亲的王孙公子就不计其数。父亲母亲哥哥都宠着她,舍不得她早早的就嫁做人妇。故而,就将前来提亲的王孙公子推了又推。
那个时候的相国寺后山上,有一
大片梨树。每到梨花绽放的时节,她的母亲总会带着她去相国寺还愿。从她记事起,就不曾间断。而她,也总是在母亲去听了然方丈讲法的时候,去梨花树下享受那曼妙的时光。
她的母亲曾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这里,是母亲与你父亲相遇的地方。
她有时会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满树的梨花,憧憬着能够像母亲一样,得到一份纯净而又烂漫终其一生唯一相守的爱情。
想到此,余氏抿了一口热茶。她当时真的以为她得到了,她幸喜若狂,她甚至把她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那个男人。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她如此珍视的那段感情,不过是梦幻泡影一般的脆弱短暂。
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好蠢好傻。
相遇的那天,她一袭淡青色纱裙在绽放梨花的树下静静安坐。口中哼唱着随意想来的歌:
雪从天上来,一瓣纯,一瓣洁,汇成净心莲;
花在梨树开,一点淡,一点雅,歌成花间乐;
我在歌,心中缘,一片一片一片落花间;
我在拨,梦中弦,一点一点一点乐成线;
插花与发间,眉间一点雪,秀雅天成佳人现;
豪舞一瞬间,眸中一片莲,丽质天成美人脸。
啦啦啦啦。
“姑娘好生歌喉,愣是绑住了爷的的脚步。”
忽闻温润却不失洒脱的男声,余氏蓦然回首,只见一青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青玉萧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顿时,她的眼眸里全是这男子的容颜,清丽绝伦,堪称巧夺天工的极品。
自古,好看的人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