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人专门来向她打招呼,处处都透着古怪。
楚知意不着痕迹地收敛了内心想法,腾起警惕之心,面不改色地向方明哲打招呼,“你好。”
方明哲笑容不变,姿态放得很低,“早就听说过宴夫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先生过誉了。”
“实不相瞒,我有些事情想和宴夫人单独谈谈,不知道宴夫人可有空?”
楚知意没有轻举妄动,只抬眸看着他。
肩膀忽然一沉,楚知意一看,发现是吴父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让她跟方明哲去。
吴父笑道,“方先生还怕我们碍事儿?枝枝虽然不是我女儿,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将她当作亲女儿,有什么事,方先生不必躲着我们说。”
“吴先生说笑了,宴夫人是宴惊庭的妻子,只不过,这件事事关宴夫人亲生父母之事,我……恐怕只能与宴夫人亲自说。”
楚知意听到他的话果然一滞。
吴父沉沉看着方明哲,好一招明计。
楚知意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自然知道这小姑娘对亲情的渴望,方明哲故意说起她亲生父母,就是光明正大地将路摆在楚知意面前。
楚知意若是跟他去也就罢了,若是不跟他去,楚知意可能就此错过了亲生父母的信息。
吴父无法为楚知意做选择,只能等她自己做决定。
楚知意握紧拳头,半晌后,才笑着说,“方先生既然都这般邀请我,那我岂有继续推辞的道理?请带路。”
吴父松开楚知意,低声说,“别去太偏僻的角落,若有什么意外,你便直接喊人。”
“吴伯伯放心,我知道。”
楚知意朝吴父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副总与特助。
只见特助指了指不远处,那里站着沉默强悍的阿黎,他并不言语,只是悄声隐匿在人群之中。
楚知意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先方明哲一步,抬脚朝远处走去。
她自然不可能让方明哲带着自己乱跑,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她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谈话地点必须由她来决定。
方明哲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跟着楚知意来到一个人不多的地方,楚知意离人群远了一些,就算他们说话,别人也听不见。
“方先生,你想对我说什么?”
这儿只有他们两人,方明哲那放低的姿态自然而然地收了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知意,视线之中多了意味不明的恶意。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方明哲走到她身侧,却与她相背而站,“我想想,故事得从二十多年前讲起。”
“二十多年前,我们看上了京市的一块儿地,老板急用钱,打算贱卖,可他也黑啊,说好了卖给我们,却背地里联系了其他三家,打算和我们方家比比,谁给的钱多给谁。”
“我们给他讲道理,他不听,把地给了楚浮,转眼两年,兴宇大楼拔地而起,楚浮赚得盆满钵满,我们不和他计较抢地之仇,可他倒好,非要来我们面前炫耀,明里暗里诋毁。”
方明哲阴恻说,“楚浮屡次三番与我们方家作对,可真是个该死的家伙。”
楚知意心绪起伏的厉害,她压着翻涌而起的情绪,“所以,你们就要把杀人灭口,害他全家?”
“不不不。”方明哲摆摆手,“我们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在他儿子过生日那天,带他儿子出来玩玩而已。”
“是楚浮他像只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狗咬你,你不能咬回去,却能把狗给杀了,你说对不对?”
他笑得猖狂肆虐,完全没有任何杀人过后的害怕。
楚知意忍无可忍,反手朝他脸打去。
方明哲早有准备,抓住她的胳膊,狠狠捏住楚知意的脖子,“你哥哥被抓后可吓死了,屁滚尿流地哭喊,爸爸救我,妈妈救我,呜呜呜,我不想死。”
他古怪地学着小孩儿哭喊的模样,手下却愈发用力,无论楚知意如何拳打脚踢,他都不曾防手。
方明哲身高体壮,他身体掩盖之下,没人看到楚知意被方明哲掐着脖子,生生抬起,脚离了地。
她因为缺氧而脸上弥漫起红色,一双眼眸透着火色,死死盯着方明哲,艰难说,“你……不得好死!”
方明哲不以为意,压着声音,继续说,“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我们卸了他的四肢,掏了他的心剁碎了喂那些乞丐,你妈……唉,多漂亮的一张脸,也被刮花了,要不是孟家人来的快,我还真想把她的皮剥下来,骨肉全都扔进山中喂那些豺狼虎豹。”
楚知意目眦欲裂,泪哗啦一下便掉下来。
方明哲看她哭,心中虐人之感愈发重了,全然忘了这次过来只是为了激怒她,不必多做什么。
可现在,他露出的笑容阴险又可怖,还想继续收力,那模样似要将楚知意直接掐死!
忽然间!身后猛然一个重力,他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掐楚知意的手腕也被人狠狠抓住,手劲一松,楚知意便从他手中脱离出来。
阿黎狠狠钳制方明哲,霍浊立刻扶住楚知意,“夫人,您没事吧?”
楚知意浑身颤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