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楚星河。
她把电话接通,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稍微拉开手机与自己耳朵的距离。
“楚知意!楚衡是不是已经招了!他被抓进去一个星期了!你怎么一个字都没给我提过!”
楚星河咆哮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他说完,楚知意才慢悠悠地将手机拿回来,说道,“他的确被抓了,但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检察院的人,他们审问人,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招供?”
楚星河冷笑,“宴惊庭那么大的权势,你说他会不知道?还是你想瞒着我?”
“我知道了为什么要瞒着你?”楚知意有些心虚,但还强撑着没露怯。
“你少在这儿跟我兜圈子,我问你,到底是不是楚衡把我妈和妹妹给杀了的。”楚星河一字一句地说。
楚知意那句“我不知道”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楚知意,你给我说,是不是楚衡!”
此时在京市的楚星河,一只手撑着墙面,捏着手机,双目猩红。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皱着眉,“星河,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楚星河暴怒如一只野兽,“我距离真相只差毫厘,我查了那么久,死仇敌人就摆在我面前,楚知意她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要将手机扔出去,中年男人夺了过来,又毫不怜惜的给了他一巴掌。
楚星河侧脸顿时红肿起来,整个人才没了的方才的狂怒。
“活了这么大,连自控都做不到。”中年男人呵斥他。
楚知意听着对面扇脸的声音,一时间哑然。
很快,对面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楚……知意,很好听的名字,你好,我是楚星河的二舅,孟珩,方才是楚星河太过冒失了,请你见谅。”
孟珩不疾不徐,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楚知意自然不可能打笑脸人,说道,“您严重了,我和楚星河认识,也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什么性情。”
孟珩又狠狠瞪了一眼楚星河。
丢人丢到江城去了。
转眼间他又和煦说,“我们收到了一些消息,得知江城那边的已经提审了楚衡,听说你知道一些关于二十一年前的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们?”
楚星河抬起眼,双手握拳,定定看着手机。
只听对面楚知意说,“很抱歉,我什么都不能说。”
楚星河炸怒,“楚知意!你果然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要真刀真枪地上去杀人吗?”
“有什么不行?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弄死他们?”
孟珩手痒,又想揍孩子了。
楚知意骂他,“你真笨!你什么时候知道心平气和怎么写,我再和你谈!”
说完,楚知意啪的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楚星河火冒三丈。
孟珩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又把袖口卷起来,按住要暴走的楚星河就是一顿狠揍。
“连个小姑娘都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只想报仇!有错吗?!”
孟珩将他的脑袋摁在地上,冷冷说,“谁不想报仇?我妹死了,我想报仇想了二十一年,你大舅,三舅也想了二十一年,整个孟家都想了二十一年,但你以为仇是那么好报的吗?”
楚星河不说话了。
看他老实了,孟珩才将人给松开,“起来。”
楚星河叛逆极了,趴在地上就是不动。
孟珩踹他,“起来!”
楚星河起来了。
“把兴宇的工作做完,下周我跟你一起去江城打听打听消息。”
“二舅,你跟我去干什么?”
“阻止你犯蠢。”
楚星河:“……”
……
挂完电话之后,楚知意终于明白为什么宴惊庭不让她把事情告诉楚星河了。
他真是太莽撞,太偏执了。
只要她今天说了楚衡是帮凶,他明天估计就能把京市给闹得天翻地覆。
这事儿现在坚决不能告诉他!
没多久,宴惊庭便从CE集体出来了。
他似乎知道楚知意过来,没去地下车库,而是直接朝她而来。
已入十一月,外面有些冷,楚知意感受着寒凉进来又被宴惊庭很快挡住。
“怎么没直接回家?”
宴惊庭握住她的手,是热的,他才安心一些。
“都怪楚星河,闹得我都忘了要说的事儿了。”
宴惊庭不由得一笑,“他给你打电话了?”
楚知意便把刚才楚星河打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还说道,“我发现他二舅比他好说话多了,怎么楚星河的脾气就这么暴躁呢?”
“孟珩……”宴惊庭沉吟片刻,“我曾与他打过交道,表面上的确是一个有手段有魄力的商人。”
“听说他以前从政,因为妹妹妹夫去世,楚星河又太小,他家的产业岌岌可危,孟珩才辞政从商。”
这事儿楚知意知道,但不知道帮以前帮楚星河稳住产业的人是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