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心中一震,仿佛放入水里的气泡糖,糖跌入瓶底,开始慢慢作用,一颗颗气泡不停翻滚,涌动。
甜味蔓延,侵占整瓶水。
宴惊庭从来没想过楚知意会为了自己打架,他以为她最多会与别人争论两句。
当然,仅仅为他争论,他已心满意足,更妄论她还打了起来。
“宴惊庭,你捏疼我了。”
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楚知意有点疼。
宴惊庭惊醒,连忙放开,就见她脸上有一片微红。
他心疼坏了,“抱歉。”
“你不说话,还捏我!”楚知意有些生气地指责他。
宴惊庭看着她,“他形容有些错误,我不是瘸子,我是残疾。”
“你不嫌弃吗?”
她还打错了?
楚知意生气,将他推开,“嫌弃!我嫌弃死了!你自己过去吧!”
察觉自己在不恰当的地方说了不恰当的话,宴惊庭抓住她的手,“我们已经结婚,你嫌弃也没用。”
楚知意要把自己的手给拽回来,宴惊庭怕自己再把她的手给捏红了,便松开她,看着她冷俏着脸,离他两米远地坐。
没多久,外面进来了一个女警,宴惊庭便不着痕迹地又来到楚知意的身边。
“刚才我们组长已经把你的事儿都跟我说了,事情起因是申鹏,但是你也不该打人,这次的事儿算不上太大,我们只做口头教育,但你一定不能再犯了。”
女警叹气着对楚知意说。
宴惊庭抓住楚知意的手,微笑着说,“我们知道了。”
楚知意也冷笑,使劲将手给抽回来,“我以后再打架我是狗!”
女警的视线不由得在他们两人身上转。
宴惊庭平静说,“抱歉,我妻子在和我闹矛盾,我们可以走了吗?”
“先签个字再走。”
“多谢。”
宴惊庭将东西拿过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递给楚知意。
楚知意签完字,冲女警点点头,也不搭理宴惊庭,转身走了。
宴惊庭追了上去。
见状,女警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爱情啊。”
宴惊庭看了一眼往外走的楚知意,停顿了一下,去找了警局的人。
“宴总,你怎么来了?”
“申鹏刚才提过来,我过来看看。”宴惊庭淡淡笑着,“他做的坏事不少,我作为公民,自然想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队长不由得也笑,“放心吧宴总,我们一定该严判严判,绝不姑息!”
申鹏作威作福那么久,这次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辛苦了。”宴惊庭微微颔首,又与他闲聊了两句,便离开警局。
等他出来,楚知意已经要打车离开了,宴惊庭及时抓住她,说道,“知知。”
“我不和你坐一辆车,我嫌弃你。”
“知知为我出头,我还惹我们知知生气。”宴惊庭对她低声下气地说,“是我的错。”
楚知意瞥他一眼,刚想转开目光,就看到不远处站着阿黎和霍浊。
他们二人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宴惊庭察觉到楚知意的视线,便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吵架。”
“是你找我吵的!”
他非要说那么一句话来,不是想和她吵架还是什么?
宴惊庭又从善如流的道歉,哄了许久,楚知意为了照顾他在几个下属面前的颜面,才和他一起上车。
他没带楚知意回汉江府,而是去了郊外湖边的那栋房子里。
秋高气爽,院子里种着的蔷薇已经谢了,而旁边湖边种的银杏树树叶一片一片的落下,满地的金黄色,有些落到水里,则悠然飘荡在湖面,开阔的风景,让人看上一眼便心情舒畅。
楚知意心情的确好了那么一点点。
因为银杏树下面扎了一个秋千,她被宴惊庭推了两下,来回飘荡的感觉让她短暂忘记了今天的不快。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这个,你让人做的?”
“负责打理这里的人加的。”
楚知意没有砸锅问到底,只说,“那你再推用力一点。”
“我想飞天上去!”
宴惊庭手下用了一些力,楚知意高兴起来,清凌凌的笑声很快便传开。
宴惊庭微微松气,却没有就此掉以轻心。
她可没说不生气了,她只是暂时忘了生气。
等楚知意玩累了,他们才走进去。
阿黎和霍浊搬了烧烤用的东西,除了一些寒凉的食物,楚知意喜欢吃的材料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虾。
楚知意问他,“你不是不让我吃这些东西吗?”
宴惊庭嘴上挑剔,这些调料味极重的烧烤类食物他根本不碰,楚知意最近在养身体,所以宴惊庭也不让她吃。
“今天破例。”
楚知意哼了一声,看着霍浊燃碳,嘟囔,“做贼心虚。”
霍浊默默的把耳朵合上。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他将炭烧着了后,便一溜烟跑了。
宴惊庭表情不变,相当冷静地打算亲自为她烤制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