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意看了一眼他脸上没能完全洗掉的笔迹,哼了一声“谁说我没好好休息?你脸上多了东西,就来找我的麻烦,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画的?说不定是有谁看你不顺眼,偷闯进来,故意在你脸上写写画画呢。”
她这话听就是胡说八道,宴惊庭猜就是因为他昨天把人欺负狠了,现在还在生气。
“若是敌人能摸到这儿,想报复我的话,就该把你给带走。”宴惊庭正打算捏她的脸,被楚知意一转头给躲开了。
他也不生气,淡笑一声,手落在她脖子上,划过她的锁骨,捏起那条项链。
“喜欢吗?”
楚知意余光瞥了一眼他修长手指捏着的项链,口是心非地说,“不喜欢。”
“那就没办法了,下次出差把你也带上,让你自己挑你合心意的礼物。”
“我才不去。”
楚知意推他,“你起开,我还要睡觉。”
宴惊庭捧起她的脸,低头不容她拒绝地细细亲吻了片刻。
惹得楚知意对他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这折腾的劲儿对宴惊庭来说无疑是挠痒。
半晌后,宴惊庭松开她,帮她拉好被子,温和说,“利安医院里的事儿你知道便够了,回老宅不要和爷爷奶奶和妈他们提。”
楚知意说,“你不说,我当然也不会说。”
宴惊庭:“以后不要再见那些疯子了。”
楚知意窥了他一眼,要将脸埋进被中,被宴惊庭提了出来。
“那人这次用的仅仅只是刀片,上面没什么病菌,若是碰到拿着沾了艾滋病毒一类传染极强武器的人,你还想不想活?”
“我知道了。”楚知意说完,还咕哝了一句,“你真啰嗦。”
宴惊庭只当没听到,叮嘱完了后,才离开卧室。
他让人找了洗面奶,又洗了两遍,脸上那些难以去掉的黑色笔印才彻底被洗干净。
等他回到公司,特助看到他后,就顿了一下。
咳……
宴总的脸怎么那么红?
也不像是生病或者害羞……
更像是搓澡时,把皮肤给搓红的。
等特助想再看一遍确认时,宴惊庭瞥了他一眼,“文件呢?”
特助连忙收回视线,将东西递过去,“在这儿,在这儿!”
幸好,在公司里敢直视宴惊庭的人少之又少,发现他不对的人也没几个。
待处理一些文件后,特助走进来,对宴惊庭说,“宴总,前几天夫人去玉店碰见的那两个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她们两个都是季若的朋友,知道当初季若曾经做过的事情。”
季若,就是撺掇容玥与宴祁澜的人。
宴惊庭在知道楚知意去了利安医院之后,便猜出了个大概,听到结果后,也并没有太多的震惊,他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
楚知意去店里拿了师傅做好的棋子,白色与紫色两种,触感相当的好。
她勾了勾唇角,带着东西回了宴家,打算将它们送给宴老先生,当做那台徕卡相机的谢礼。
刚到宴家,楚知意就看到容玥与宴老夫人正在客厅里看着什么。
察觉到楚知意回来了,容玥便笑眯眯地冲她招手,“知知快过来。”
楚知意坐在容玥身边,问,“婆婆,您和奶奶在看什么呢?”
“喏,你不是想看看以前的阿庭是什么样吗?我今天找出来了相册,你看看?”
将手中东西递到楚知意面前,容玥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一些。
宴老夫人可不知道她正在和宴惊庭生气,笑着说,“你昨晚和庭庭住在汉江府那边,一切可还好?”
不好!
楚知意在心中把宴惊庭流氓混蛋的骂了好几遍,心里才舒畅一些,一边往相册上看,一边乖乖点头,“一切都好呢,奶奶您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宴老夫人点点头,安心下来。
宴老夫人和容玥正在看的照片有些泛黄,有些年头了。
照片里的人,却是一个穿着黄色蓬蓬裙,看上去也不过四五岁的小姑娘,楚知意有些傻眼了。
“他还有妹妹吗?”
“噗!”
“哈哈哈!”
容玥与宴老夫人对视一眼,皆笑了出来。
容玥更是笑出了泪花,指着那张蓬蓬裙的照片,“这是阿庭!”
楚知意:?!
“宴惊庭?!”
楚知意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反复确认看了好几遍。
眉眼的确很像是宴惊庭,就是小了点,软萌了点,但照片里的宴惊庭笑得相当灿烂,一点阴霾都没有,和现在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沉稳模样比起来,一点都不像。
容玥点头,“是啊,这照片拍下来的时候,他才四岁,我和他爸爸带他出去玩,戴的衣服中多了一件他表姐的裙子,就给他穿上,那时候阿庭他什么都不懂,让他穿就穿。”
容玥眼底带着怀念,“他爸爸答应只要他配合拍照片,就给他买棉花糖,他笑得可高兴了。”
默默听着容玥说话,楚知意仿佛能看到一个软萌天真的小家伙为了吃上一口棉花糖,任由大人们逗着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