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一点也不想看见苏夫人，见她过来，只是瞥了眼要走，紧接着被她抓住了手腕。

宁枝抿唇挣脱出她的手，眉心冷冷蹙起，“苏夫人您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

“……”

苏夫人看向自己被挣脱的手，不由发神片刻。

她一直知道宁枝是很瘦的。

当年宁枝和小洲是龙凤胎，但因为母体提供的营养不够两个孩子吸收，小洲发育得又比较好，所以那时候宁枝在她肚子里差点没有保住。

这也就造成了当时宁枝出生的时候直接进了保温箱，没和小洲放在一起，最后才会出现这种掉包的事情。

但是她没想到当年那个瘦得跟只病猫一样的孩子，现在竟然还这么瘦。

比暖暖的手腕还要瘦上一圈。

“我……”苏夫人手指下意识收紧，心疼看了宁枝一眼，鼻头不由有些发酸，“枝枝，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宁枝：“……”

她勾唇冷笑了声。

都被认回来两三个月了，这种话却是苏母第一次问她。

真是讽刺。

“挺好，我爷爷奶奶都是很好的人。”宁枝眼神撇过去，“你想说的话说完了吗？”

“枝枝……”听着亲生女儿冷淡的声音，还有监控里她那张被血糊住的半张脸，她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后悔和悲痛瞬间想巨大的海浪一样向她席卷来。

“对不起枝枝……真的对不起。妈妈应该早点过来的，对不起……”

她双手拉住宁枝的手哭着蹲下来，手上的力度越来越紧，仿佛无声对宁枝表达着自己的亏欠。

“枝枝，你跟妈妈回家吧好不好，妈妈一定尽力补偿你。咱们把前面十七年的全补回来……”

“妈妈应该多注意一点你的，都是妈妈的错！枝枝……”

然而宁枝只是看了眼她的头顶，感觉她身体的颤抖随着两个相握的手一路传到她身上。

她轻轻挣了一把，没挣开。

“你要是真觉得后悔，就带着苏鹤洲去自首。”宁枝话音刚落，就看到苏夫人哭泣的身体一僵。

她全当没看到，垂眸冷冷问：“这样才算是诚意，你能做到吗？”

苏夫人：“……”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宁枝冷淡的脸，眉头深蹙，眼中各种神色变换，最终只汇成了一句，“可他是你的弟弟啊！”

“呵。”宁枝用力掰开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冷笑，“弟弟？我可没有一心只想欺负我的弟弟。这种弟弟，你留给苏暖吧。”

“……”感觉自己的手被宁枝扒开，苏夫人跌坐在地上，红着眼睛看着宁枝向苏暖走过去。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宁枝一步一步走过来，苏暖指甲死死扣进掌心，讨好咧开嘴笑了笑，“枝枝……”

“苏暖。”宁枝抱胸，虽然是笑着，但眼睛中没有半点暖意。“苏鹤洲曾经欺负我，我现在是还回来了，但那个纸人的事情，咱们没完。我没死是我命大，但这不代表这个过节不存在。”

“这只是我反击的开始。你和苏鹤洲真的敢感谢一下法律这种东西，不然你俩已经不是站在这儿了。”

她在“站”这个字上咬得很重，让苏暖陡然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僵硬提了提嘴角，“宁枝，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

“装，继续装。”宁枝脸上的笑意更深，“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那些学到的本事，真打算以后只用来背后捅刀子，一点儿也在我眼前露了？”

苏暖：“……”

听到宁枝话里清晰的嘲讽，她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抖了抖，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个站在舞台上拼命表演的小丑的错觉。

她笨拙地在台上表演着各种动人的魔术，而她想要的那个观众坐在台下，早已经看清楚她所有的心机和手段，却还能是不是送上笑容和掌声，轻松掌控着台上和台下的节奏。

她抿了抿唇，看着宁枝那张脸忽而冷笑了声。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她干脆就不装了。

“你能从那些纸人手上逃出来，真是我小看你了，宁枝。”

宁枝看着那张一点点与上辈子重合的脸，轻轻磨了磨后槽牙。

这样的苏暖，才最接近她真正的样子。

“毕竟轻敌和狂傲自大都是你的天性，”宁枝挑了挑眉，“不是吗？”

苏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次是我刚接触，学艺不精。但下一次就不会了。”

“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看咱们谁成长得比较快了。”

两个人向往之间暗波汹涌，只是苏暖顶着一样被打肿的脸，怎么看都像是底气不足。

最后苏鹤洲和苏暖两个人被苏夫人带走，下午就没再回来。

但是宁枝以一挑二，还轻松碾压的事情瞬间传遍了这个学校。

同一个班的鹅蛋脸女孩儿在宁枝再进教室的时候，闪着星星眼看过来，“宁大师，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全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全都竖起耳朵听着。

宁枝点点头，“你想问什么。”

“你是和叶倩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