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见宁枝冷眼看着手里的纸人,一直被宁枝关在包里的白色娃娃冒出头来。
“我知道这东西!”
它急切地在包里跳了跳,“主人!你看看我!我知道这东西!”
他穿着纸做的衣服,一活动整个玩偶哗啦哗啦响。
宁枝被它吵得头疼,狠狠皱眉望过去。活蹦乱跳的白色娃娃感觉到危险,一下子僵住。它缓缓扭过头,看到宁枝黑色眼睛深处藏着的杀意,“嗷”一声差点炸毛。
“主……主人……”白色娃娃哆哆嗦嗦趴在包的边缘,顿时安静如鸡。
宁枝掂了掂手上的东西,忍着心中滔天的怒意问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白色娃娃不敢磨蹭,小奶音都比平常流利了许多,“是傀儡纸人!这玩意儿是玄师专门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跟那个五鬼运财是一个道理!”
傀儡纸人,五鬼运财?
宁枝一愣,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被苏暖和苏鹤洲带头孤立,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会可以忽略她,但是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冲突。
直到苏暖说自己看到了她偷拿一个女同学的化妆品。
那个化妆品很贵,但大家都是贵族学院的学生,再贵的化妆品也是人手一个,除了宁枝。
她那时候因为苏暖在家有意无意地排挤,苏家人都觉得她事多、难伺候、小家子气,连苏母都会因为觉得她丢脸,从不带她参加宴会。
甚至很多时候,如果宁枝不提出要求,她绝对不会主动给宁枝买什么东西,即使有时候看出来宁枝确实需要,宁枝不说她也不买。
比如说新衣服和一些女孩儿用的化妆品。
同学们手中的化妆品和各种小玩意儿动辄几千上万,在那是宁枝的认知中,几乎是村子里一家人一年的收入,因此即使知道苏家不差这点东西,她也从来没有开口要过。
所以,这样的她理所当然成了被怀疑的第一对象。加上苏暖的证词,在所有人看来,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跟穷人能为了一分钱豁出命不同,富贵人家的子弟比命更重要的是面子,如果这件事只是这样,大家会权当没看到,马马虎虎过去,给对方留足颜面。
可那时候私底下她和苏暖已经是水火不容,见苏暖冤枉她,宁枝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所以苏鹤洲毫不犹豫地站在苏暖那边,要搜她的包。
宁枝没干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怕,她甚至天真地以为这样会让大家看到苏暖的真面目。
然而等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的时候,那位女同学丢失的化妆品赫然在列。
她不记得那天全班同学的眼神多么鄙夷,也不记得苏夫人是怎么骂她的,只记得自己满脑子都是疑惑。
她没有偷东西,东西又怎么会在她的包里呢?
从那一天起,她就正式成为了学校里的过街老鼠,不论经过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叫她“小偷”的声音,还有那种如影随形的鄙夷眼神。
宁枝看着掌心里还在不断挣扎的纸人,眼睛中似乎蕴含着狂风暴雨,在白色娃娃战战兢兢的眼神中,她一把捏碎了那个纸人,随着掌心一道火焰升起,不断挣扎的纸人变成一堆灰烬。
白色娃娃:“!!!!”
宁枝摔门出去,直奔苏暖教室。
这时候正好已经下课,看着她气势汹汹走过来,还有要吃人的眼神,周围的学生纷纷躲开。
之前和苏暖是一个小团体的女生看见与周围的俊男美女格格不入的宁枝,扬起笑脸走过去,“宁大师!你怎么来这边了!”
“前天您的直播我看过了,非常精彩!”
“那个苗帅也太蠢了,你都提醒过了他还往前冲,也活该落得这么个下场!”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宁枝面前,笑意盈盈,“宁大师,我爸妈看了您的直播以后特别敬佩您,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来赏脸吃顿饭吗?”
宁枝站在苏暖的门口沉默看了一周,教室里的学生全都停下来疑惑看她。
见那个女孩儿坚持不懈拿着名片,宁枝把名片接过去,声音压抑着怒气问:“苏暖呢?”
“快下课的时候苏暖身体不舒服,苏鹤洲带她去医务室了。”
“……”
医务室……
宁枝手中的名片一点点变皱,她捏着名片的指节发白。
身体不舒服……八成是被反噬了!
她没在意教室里那些人目瞪口呆地反应,走路带风往医务室走去。
医务室里,苏暖苍白着脸躺在床上,正跟苏鹤洲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看到宁枝杀气腾腾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枝枝,你怎么……啊!”
她一声尖叫,清脆的耳光声几乎盖过她说话的声音,响彻整个医务室。
苏暖被打得一愣,好半天才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还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麻……她的脸一定是肿了。
苏鹤洲没想到宁枝过来后是这个反应,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暖已经疼哭了。
“枝枝……”她泪眼朦胧看着宁枝,无辜皱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