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眼神阴沉下来，“当然不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原本就期待两个玄学弟子之间能擦出火花的同学们都屏住呼吸，静静期待着两个人下一步的动作。

褚孝慈脸上的笑容未改，“那为什么，我的娃娃说，你那里面有黑道人的气息？”

“什么黑道人，”宁枝皮笑肉不笑看了眼他肩上穿着公主裙的娃娃，大声吐槽，“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芭比娃娃呢……”

褚孝慈：“……”

他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已经保持着一个世家子弟应有的冷静，但宁枝还是从他眼睛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你……”褚孝慈伸出手，他肩上的娃娃乖巧跳进他掌心，被他抱在怀里，“你身为玄门弟子，竟然不知道褚家的绝技是傀儡术？”

“什么傀不傀儡，现在这年代已经不流行武侠戏了。”宁枝背着包从他身边路过，“还是说，褚家的绝技已经到了这世界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了？”

褚孝慈温和的眼神冷下来，在这一时刻对宁枝的印象低到极点。

他目送宁枝从教室大门出去，清俊的脸上轻轻皱眉，卷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轻蹙。

这个宁枝果然像苏暖说的一样咄咄逼人。而且娃娃说她身上有黑道人的气味……

他捏了捏手机，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主家人。

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下意识偏袒宁枝时，好看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宁枝和那天晚上那个削瘦的高马尾背影太像了吧……

出了学校，宁枝一把抓住书包里的白色娃娃，脸色阴沉，“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白色娃娃比宁枝还要愤怒，它拍了拍自己身上用纸糊的衣服，奶声奶气发飙，“你看看人家给自己的娃娃穿什么衣服，你再看看你给我穿得这是什么衣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宁枝丝毫没有被它萌萌哒的声音骗到，手掐住它的脖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色娃娃对此毫无恐惧，甚至脑袋被宁枝掐着，身体开始荡秋千，“我就是我呀~”

宁枝：“……”

她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收起来，切切实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这么个废物，干啥啥不行，扔了又舍不得。

等车的时候，白色娃娃好像从包里爬出来，被宁枝一把塞回去，突然脑海中警铃大作，她抬头看过去，在马路对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位特殊行动处的处长司宿依旧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正倚着那晚的改装车静静看她。

宁枝站在原地看过去，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司宿眉头紧蹙。

蹲在司宿身边的大块头收集完现场的照片，站起来锤了锤发酸的腰，“这都是这个星期第几次了，怎么天天有人失踪啊。”

旁边的实习成员擦了擦头上的汗，“是啊，天天有人失踪，又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这不是纯粹折腾我们嘛……”

“什么折腾，”大块头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那些人回来以后魂魄都丢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值得你重视起来啊！”

“你说是吧，老大？”大块头顺口问一旁的司宿，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

他转过身，才发现自家老大正面无表情盯着马路对面的地方，他顺着老大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丫头。

“我还以为老大你看美女呢……”大块头的调侃消失在自家老大越来越凉的眼神中。他尴尬咳嗽了两声，“这小黑丫头怎么在这儿呢？”

气质温和的男人戴着眼镜，刚从一边做完笔录回来，胡乱插了一嘴，“什么小黑丫头？”

“就是马路对面那个啊。”大块头抬起下巴示意，“除了她，你还见过几个这么黑的？”

气质温和的男人看过去，了然：“哦，是这个小姑娘啊，我印象确实挺深的。不过这附近是学校嘛，小姑娘出现在这附近也挺正常的。”

“老大，”他看了眼那边抱胸板着脸的司宿，“这小姑娘身上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司宿：“她身上有黑道人的味道，你们最近关注一下她。”

一提到“黑道人”三个字，大块头和温和男人两个人都严肃起来，“是，收到。”

公交车到站，宁枝没在意对面的眼神上了公交车。她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想到坐在她前面位置的褚孝慈，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现在褚孝慈出现了，那距离苏暖进入玄门也就不远了。等苏暖进入玄门，实力和心机肯定会大涨，倒时候如果她的实力跟不上，也许依旧是上辈子的那个结局。

她打开面板看了一下，面板上依旧没有小字提示，她也没有能做的任务，手里得到的东西依旧只是那几个。

宁枝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要不今天晚上就开始直播……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不快！不快！这怎么算快呢！”

当天下午，那两个一心想红的主播到达C市，听到宁枝的想法后，一张脸上笑开花。

他们两个一高一矮，高的憨厚些，矮的精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