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噎了一下,“那我暂时还是不去了。”
刚把这行字打完,那边的宁枝发来要睡觉的消息,叶霜阳最终只能把“方鑫宇是谁”的问题吞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宁枝在五点的时候准时起来。
先是把昨天晚上得到的平安符描摹画了几遍,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小时,才弄出来一张平安符。之后就是一直在看那本《玄学基础入门》,一直到七点半,她才从家里出发去学校。
她三天没来学校,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更不对劲了。等来了教室,她才知道那种不对劲是来自哪儿。
角落她的座位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她的课桌上不知道被谁放了一只满是鲜血的死老鼠,好几个女生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有人看到她进来,大喊:“宁枝,快把你课桌上的老鼠弄走啊!”
“恶心死了!自从你来了我们班以后,净跟着你倒霉了!”
“你们小点声,不是说她会下降头吗!”一个声音轻轻道。
“你都是高中生了,还信那些骗人的小把戏啊!”
“可是……”
叶霜阳在听到宁枝来学校的第一时间就和朋友一起过来了。
宁枝很好认,因为在整个贵族私立学校,这个英伦风校服整整齐齐的地方,只有她穿得是自己的衣服,破破旧旧,格格不入。
“你看,叶霜阳来了吧,肯定是过来找宁枝对峙的!”
“那天苏暖的生日宴上,宁枝这么不给苏暖面子,叶霜阳当然得过来帮苏暖出头啦!”
“快看吧,好戏来了!”
宁枝的教室外面围了不少人,全都三三两两站在走廊两侧。叶霜阳一边走一边听着这些流言蜚语,紧紧皱着眉头,“宁枝!”
宁枝抱胸站在教室门口,听到叶霜阳的喊声只是轻轻往这边瞥了一眼,继续看着教室。
畏于叶霜阳的身份,周围顿时陷入了沉寂。
“怎么了?”叶霜阳和朋友来到宁枝身边,往教室里一望,立刻看到了角落里宁枝的课桌,以及上面的死老鼠。
那只死老鼠不小,算上长长的尾巴大概有半个课桌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叶霜阳脸色黑了一下,看来光是他妈妈叮嘱老师照顾一下宁枝是不够的的,学生之间的暗流涌动依旧汹涌。
他从身边女生那里要了张纸,撸起袖子打算把那只死老鼠拿出去丢了,被宁枝拦住。
“你!”宁枝指向在一边偷笑的胖子,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小胖子就是之前问宁枝会不会下降头的人,也是苏鹤洲的狗腿子,向来是苏鹤洲指哪儿他打哪儿。
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小胖子慌了一下,“你……你们这么看我干嘛!”
他不敢对这么多人发火,再次把矛头对准宁枝,“宁枝!你叫我做什么!”
“方鑫宇,我为什么叫你,你不知道吗?”宁枝冷冷看了他一眼,“去把我桌子上的老鼠拿走,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叶霜阳和朋友对视一眼,原来这个小胖墩就是方鑫宇啊。
方鑫宇见身边女生咧嘴,一言难尽望向自己,挺了挺小肚腩瞪眼:“你凭什么说那只死老鼠是我放的?”
宁枝:“那你敢不敢跟我去查监控?”
“查监控?”方鑫宇嘿嘿笑出声,“可是啊,咱们班的监控坏了,什么都查不到!”
他洋洋得意地扭了扭满是肥肉的腰,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美滋滋。
身边的人听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懂的,纷纷皱成苦瓜脸看向他,也不由离着他远了点。
那么大一只老鼠,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病毒,更别说还把老鼠开膛破肚……
“方鑫宇,”宁枝并没有动怒,声音毫无起伏地问他,“你知道对付无赖,该用什么方法吗?”
“怎么着,你想告诉老师啊?那你去说啊!”他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监控都坏了,难不成你还想让老师冤枉我啊?”
“告诉老师有什么用……”
宁枝拿过叶霜阳手中的纸,一步步靠近肆无忌惮的方鑫宇,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突然抬起腿给了他一脚。
她这一觉看起来轻飘飘,竟然把身体庞大的方鑫宇踢出了老远。
伴随着周围女生的尖叫,宁枝面无表情:“对付无赖,就得用拳头。得把他打服。”
“你……”
方鑫宇不敢置信看着宁枝,好半天痛感才从大脑皮层传到肚子上,疼得他顿时“嗷”了一声。
他堵着笨重的肚子,疼得嘶哑咧嘴,“你……宁枝,我要去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咱们又没有监控,你告诉老师有什么用,怎么,想让老师冤枉我呀?”
“……”方鑫宇气得胸口不断起伏,被自己刚刚的话堵得够呛。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该怎么反驳,“反正没有证据,你就是在冤枉我!”
宁枝看着这张藏在记忆深处的脸,冷冷勾起唇。
上辈子,这个小胖墩可没少欺负她,更没少用欺负她从苏鹤洲那里换好处。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