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俊雅说着仿佛有点尴尬,叹息了几声。
我说:“那你觉得你妹妹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从小就很喜欢艺术,对这方面也很有天赋,当时我们一家都鼓励过她,但她后来也因为各种困难想过放弃,但后来又坚持下来了,虽然现在过得一般,但起码还是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吧,一个女孩子的话,算不错的了。”零俊雅一副回忆的模样,喝了一口咖啡对我娓娓道来。
我看他身上似乎有浓烈的汗水味,估计是才下飞机就直接过来的,下巴还有胡茬,黑眼圈挺明显的,头上白发也不少,按照他的年龄肯定是压力造成的。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零俊雅的手机响了,说是有客户找他,就走出去了,我在背后看了他一眼,感觉没什么好问的,看来零梦蝶出事之前的通话只是巧合。
我来到惩罪小组办公室的时候,黄馨告诉我,零梦蝶的那位朋友徐老师过来了。
我不想去见她,让郑雄处理,因为最近我见的人太多了,也没问出什么来,这样折腾下去不是办法。
坐在黄馨身边,她查着查着,忽然找到了一个叫令亦生的人,在微信上跟零梦蝶聊了很久,两者并且有约会的记录。
我看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顿时感觉不对劲。
这个男的是中山比较知名的艺术家,43岁,在油画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前一年他的一幅作品《小榄特色美食》拍卖出了不错的价钱,之后名气攀升,到了今年还有记者采访,结合这些年自己的作品,他资产已经达到千万在石岐别墅区有自己的一套山顶别墅。
他为人很低调,但喜欢做慈善,在他名下建设的学校就有30多家,除了中山,还有广州和深圳的,另外还有其他地方,我其实也不想深入调查他,可是零梦蝶跟他接触过,还是最近的事情,虽然没有找到他到过旧殡仪馆的踪迹,可我认为此人比起其他人会更加值得调查。
接着我让黄馨和赵雪晴一起查一下零梦蝶和屈高翰的关系,要是能找到某些潜在的联系,或许会给我们找到突破口。
我们的任务当然就是去走访一下令亦生了,或者这不应该叫走访,应该说是试探,这一次我带上迟小莹和杜志,是时候也让小伙子好好学习了。
令亦生的家不算很远,就是要上山有点困难,我们到山下后还得绕山路上去呢,过程中折腾了一番,这才来到了一座墙壁都装点了不少色彩的艺术别墅之外。
这别墅的风格和气息一看就知道这内部住着一名技艺高超的艺术家了,周围的树木竟然都被裁剪过一样,形状各异的,地上甚至很有特色的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花瓣,门窗之上挂满了不少银色的铃铛,边缘上镶嵌着花环,姹紫嫣红、熠熠生辉。
来之前我们其实已经给令亦生打过电话,所以在我们按动门铃的时候,内部就传来了声音:“到了?我刚忙好,稍等片刻!”
感情这个令亦生还在作画,大概有一分钟后,他才按动了某处的按钮,一道自动门在我们的面前徐徐打开了。
杜志有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和他点了点头,“没见过吧?”
“不是,他看着屋内都是自动的?”
“呵呵,看来这次可以长见识了。”
我们的话估计是被令亦生听到了,他才出来就一脸微笑地跟我们说道:“现在许多别墅都安装全自动设备了,还带红外线监视器的,为了安全嘛,肯定不能掉以轻心的。”
“是的,我们可以进来了吧?”迟小莹略带谨慎地说道。
令亦生没有墨迹,做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当时我是怎么都不能想象他跟一个十恶不赦、极端变态的虐杀犯联系在一起,进屋后,我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只见他的大厅竟然豁然都变成了艺术的世界了,周围的家具都是画具,一堵巨大的墙壁上是一幅女人放大不知道多少倍脸庞的油画,那女的脸庞很扭曲,用色和构图让人感觉有点窒息,明显的抽象派,带着无法言说的疯狂。
感觉他作画的时候肯定是使用什么升降机在周围移动,不然天花板附近的那些角落,怎么可能上色?
我想着,忽然注意到一处铁板上果然有升降机,从现场看来,他正在旁边的画架上绘制一张带着水果和瓶子的静物油画。
发现我盯着大厅的设备,令亦生呵呵一笑,白皙的牙齿极其整齐,略显憔悴的脸泛起了一层层的皱纹,可身上裁剪得体的蓝色西装却让他看起来成熟而富有艺术魄力,加之如若春风沐浴的笑容,即便我是男的,竟然都有点忍不住微微心动。
零梦蝶在他的面前,肯定是没什么抵抗力,最近两者多半是有密切的关系,我拿出了零梦蝶的照片,直接坐下就问令亦生:“这个女人你有见过吧?”
令亦生没有隐瞒,暂且放下手中的活儿,很自然而礼貌地跟我们说道:“这是零梦蝶吧?我们最近是联系过,不过原因只是从前她跟过我学习艺术的,我是她的老师,因为一些情况,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大家不都在忙吗?所以没有时间,最近她说有点困难,想找我咨询,所以又联系上我了。”
“什么困难?她具体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