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父亲被罚,女儿还无动于衷的,真冷漠啊。”
“是冷漠还是天真,谁不知道娘家是出嫁女最大的依仗。她不会以为被封了良娣就可以不理娘家了吧?”
“闹成这样,有没有良娣还两说呢!”
“真可怜,苏首辅还是因为她被罚的。”
这些人还真的说中了,苏云锦觉得苏首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懊恼自己怎么办事这么不小心,丢了面子。
宴席草草散场。
蒙瑜重新被禁了足。
太子因为内闱不严,也被训斥一番,命回家反省三个月,这也就等同禁足了。
苏云锦的良娣封诰自然也没了。
太子费尽心思,刷光了战勋给苏云锦换来这一次封诰露脸的机会,就这么被她自己白白作没了。并且还暴露了苏家和东宫的勾搭关系,这可犯了大忌讳,顺武帝敲打完了苏首辅,没两天,就把朝廷里跟苏首辅走得近的人,又撸了一批下来。
原本准备授正三品太常寺卿的苏复,自然也压下了。
并且顺武帝日理万机之际,竟然还记得苏复准备纳不满15岁的秦冬雪为妾的事。抽空出来,大笔一挥,直接封了秦冬雪做安乐县主,连世袭都等不及了。那意思明显的很:明湛和秦琴是朕的人,谁都不许碰!
……
红烛高烧,一室皆春。
明湛和秦琴刚结束一场激烈运动,秦琴汗水湿透,瘫软在明湛身上,有些老脸发烧:“我刚才……是不是叫得很大声?”
明湛一脸不以为意:“无妨,外头他们还闹着呢。”
支棱起耳朵一听,远处还有丝竹鼓乐并欢笑声,隔着墙,若隐若现的。
秦琴道:“真是,小雪也学坏了,叫了个戏班子来也就罢了,闹到这早晚。是准备唱通宵?”
明湛说:“我给她定的规矩是丑时必须散,其余的自己定夺。”
看了看自鸣钟,子时三刻,秦琴点点头道:“差不多。也罢,孩子高兴,让她乐一乐。今天是她第一回做东请朋友们来玩。”
“是啊。孩子大了。除了关键时刻护一下,别的时候可以放手了。不然我们得多累啊。现在小雪算是拿到了一张护身符……这一块我们省好多心了。”明湛食指绕着秦琴的发捎,把玩着,忽然笑眯眯地瞥了她一眼,“有那体力,不如我们自个儿消磨。”
带点儿拖长的话尾,深沉嘶哑,撩得秦琴心痒痒的,牙齿也痒痒的,低头啃了明湛一口。
明湛闷哼着,大手掐到她的腰间,道:“别闹。”
秦琴翻身而上:“偏要。”
她低下头,主动吻住了明湛。
这是一着釜底抽薪之计。
苏复也好,苏云锦也好,所有的依仗都在苏家——那么,只要把整个苏家闹乱套了,自然就翻不起风浪了。
可是,世家大族真的很难扳倒啊……他们攒了那么久的军功、人脉,也就终此一役!
还好是成功了。
……
苏家,苏首辅第一次罕见地,连续赋闲在家里大半个月。而且这一次赋闲在家,是门前冷落车马稀那种,大家都跟躲瘟神似的,躲着苏家走。
苏首辅送去东宫的信,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
蒙玦回的话很客气:“首辅年事已高,还请在家休养。”
苏首辅恼火得把回信撕成碎片,看着眼前两个新纳的妾侍心烦,把她们全撵走了。去了后宅,苏夫人屋子里。进了屋,看到苏夫人也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断兜圈子。
“夫人。怎么样?云锦那边有信回么?”苏首辅拉着苏夫人,直奔主题。苏夫人皱着眉毛道,“回信是有,不过,平日帮我们递信的刘嬷嬷,今儿个被太子妃找了个由头送走了。老爷,这……您觉得是怎么回事?”
苏首辅的脑袋“嗡”的一下,骤然大了两倍,顿时没好气的说:“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也就是说咱们的钉子被一颗一颗拔了呗!”
苏夫人颓然坐下,伤心拭泪:“云锦那孩子在里头孤立无援的,怎么办才好……”
比起苏夫人的心疼,苏首辅无由头地想起那日苏云锦对自己的冷淡。他可没有苏夫人那么感情用事,往桌子旁边一坐,就给自己倒茶:“什么孤立无援,云兰、云舒那两个丫头呢?问问她们,谁愿意进东宫里去给云锦当个膀臂?”
这两个都是苏家的庶女,这几年来苏首辅甚少过问,如今一问问起来,苏夫人瞪大眼睛道:“老爷,你忘了?云兰云舒都许了人家了,去年嫁过去啦。”
苏首辅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苏夫人说:“是了。这件事是我和云锦做主的。因那两家都是小门小户,但舍得给彩礼。就把云舒云兰许过去了。当时跟老爷说,老爷只说看着办。那里头,其中那个七品官沈大人送的檀木观音,云锦带走做了嫁妆。”
苏首辅皱眉:“怎么那么轻易就许了人家了?”
苏夫人说:“那几个不过是庶女,云锦跟她们也处不来。当时就打发了。”
苏云锦自从认祖归宗回了苏家之后,多年来备受宠爱,以她赶尽杀绝恨不能攥住所有资源的性子,假千金被害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