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点头:“嗯啊。你是才吃过,别人可以忙碌了一上午了,吃过饭,还得忙碌一下午。得按时吃饭啊。”
明湛就不言语了,问另一件事:“你说有事跟我商量,什么事?——你一直手里写着的东西,是什么?”
“哦,是我们的行程表。”秦琴把手里写了一上午的本子掀开给明湛看,“我想要先回京城一步。现在太子监国,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现在一家子都在京城,我放心不下。”
明湛却拿过了本子,三两下撕了。
秦琴气得跳起来要打明湛,明湛躲过,顺手晃着了火折子,把本子烧得干干净净的。秦琴急红了眼:“明湛!你干什么……”
明湛说:“我们暂时是回不去了,死了心吧。至于家里,我已经安排好了。”
“你什么意思!”秦琴叫道,“你这是要留下来伴驾去和谈么?!你想要丢下家人安危不管,博前程?!”
明湛皱起眉毛:“傻丫,你就这么想我么?”
他用力一扯,把秦琴拉过来,圈住了她。
他很少这样的,虽然武力值深不可测,但从来不会恃力欺人,更不会好像此刻那样,把秦琴整个人掐陷进了他的怀里似的。
意识到明湛真的生气了,秦琴也后悔了。
“对不起……”
“你……”
明湛眼内满是受伤。
秦琴越发的后悔,主动圈住他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吻他的脖子,吻他的耳垂。
“我不该猜疑你。”
明湛闭上了眼睛,抱着她,说:“你放心,家里我安排好了。如果有谁敢趁着皇上不在,你我不在,公报私仇……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秦琴环住了明湛的腰,脸埋在她的胸前。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知道,明湛也知道,太子收了苏云锦。
太子和苏家,走到一起了。
蒙瑜被发配去守皇陵,太子监国。夺嫡之争,基本上大局已定。
苏首辅迅速倒戈,也是正常。
关键是……苏家和秦琴结下的梁子。
明湛说,现在留在顺武帝身边,反而更加安全。
但秦琴要的,是全家上下,全须全尾的安全。
直到明湛拿出了锦澜家和时家的亲笔信,秦琴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明湛很委屈,说:“你不应该这么不相信我!”
轮到秦琴耐着性子哄他:“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担心小雪和小夏。他们两个在京城里,就跟肉在砧板上似的。我一想起来,心就疼。”
好说歹说,把撒娇猛男给哄好了。
……
天朝打了胜仗,又皇帝亲自来和谈,诚意十足。
这日顺武帝抵达红峰城,城门打开,红毯十里相迎。
万民欢呼,隆重无比。
皇帝的龙辇缓缓地驶入了红峰城中,道路上撒扫干净,皇帝一身戎装,精神健旺,体格强壮,花白的头发闪耀着日光,更显威严。
看到路旁山呼万岁的人群里,有楼烦人,有北狄人,有天朝人,实是立国以来所未有之威,顺武帝更高兴了,龙颜大悦,一句“赏”字下去,内侍们捧着一盘盘准备好的碎银、铜钱,往道旁分发过去,越发地掀起一股股高兴的浪潮……
浩浩荡荡地,皇帝大驾,进了府衙中。
原本就不宽敞的红峰府府衙,今天张灯结彩,洒扫一新。本地文武百官中,以有爵位,又手握十万大军兵权的明湛为最尊,其次是秦琴,所以他们两个站在了迎接圣驾的队伍最前面。新任知府谢柏岩并本地文武官员伺立在旁。
顺武帝一见到明湛,就笑得合不拢嘴:“明湛,好久不见。你说三个月之内打胜仗回来,果然没有骗朕啊!”
好些人才知道这里面的缘故,不禁齐刷刷看向明湛,又是惊讶又是钦佩。
明湛本人却很淡定,眼观鼻,鼻观心,谦逊地说:“谢皇上夸奖!”
也不多说,更没有长篇大论。
顺武帝又看向他身边的秦琴,说:“秦琴,怎么样,你这个副将当得可还如意?”
在场的官员听见皇上俨然一副跟秦琴很熟络的模样,更是震惊。同时,不少人还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因为秦琴是女的,就对她失礼。
秦琴道:“回皇上,秦琴尽心尽力,战战兢兢,不过是略表寸心,不负重托而已。
顺武帝又更满意,笑得弯了眼睛,道:“一段日子没见,你还越发的会说话了!都起来吧!进屋里说!朕,要好好听一听,你们是怎么打赢这场硬仗的!”
因顺武帝坚持,这一次他下榻的地方,也在府衙后面一处别院,并没有另起行宫。
这么做,倒没怎么劳民伤财。
就是辛苦了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那一亩三分地的府衙围得一只生面孔苍蝇都飞不进去。
府衙最大的议事大厅,如今被顺武帝用来议事,周围的护卫森严,不光有顺武帝自己带来的御前侍卫,还有明湛安排的军中护卫们。
顺武帝喝了一口茶之后,直奔主题:“好了,给我说说,拓跋柳是怎么想的?他的为人行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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