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碰面,就是没有大事。
秦琴深以为然。
结果这会儿秦琴主动打破了默契约定,找来了百里翩。百里翩有点儿癫,等看到这几箱子东西,一一打开看过问过,又从抓狂,变成了欢喜。
“好啊!妙啊!!这是烈酒提取的吗?一股子酒味儿,可以用来清洗伤口!”
“还有还有这个,这么多干净的麻布,战场上断胳膊少腿的那么多,干净的麻布最最缺了!”
“这些是啥?咋全都是药片儿?”
百里翩鼻子伸到了放头孢片的瓷瓶子口,拼命闻,闻不出个所以然。秦琴抿着嘴笑,说:“这是一种奇药,叫做头孢。那些受了外伤之后发高热的,伤口化脓的,吃两片这个就好。上头写着用法。”
百里翩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看懂了,顿时欢喜得手舞足蹈:“好东西!好东西!你这东西哪儿搞到的?不得了!”
秦琴道:“那就别问了。就说你要不要?”
“要要要!”百里翩一叠连声地嚷嚷。
秦琴说:“你要用,这玩意儿保管有,要多少有多少。但你不能问它的来历,更不能跟别人说那是来自于我的。行不?”
百里翩自是继续一叠连声的答应,“莫得问题!完全莫得问题啊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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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抓起那瓶,跟酒瓶子大小的大号装维生素,秦琴踌躇了一下,说:“这种药片,是能够提升士兵体质的。每人每天一片,什么烂手指啊,脚气病啊,嘴角生疮啊,都能避免了。您斟酌着,怎么给他们吃下去?”
百里翩眼睛都要放光了,今天的奇遇,简直做梦似的。也叫他好像重新认识了秦琴似的。
他把维生素倒了一颗进手里,喃喃道:“这东西跟面粉捏似的?这么神奇么?”
秦琴道:“横竖没毒,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瞥了秦琴一眼,百里翩乐呵呵道,“我还真尝尝了!就算有毒也不怕,我能解!”
一边说,一边把维生素丢进嘴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胖乎乎的五官顿时皱成一团:“哎哟喂啊,又酸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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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琴忍不住抿嘴一乐:“所以整片吞服啊,谁让你嚼碎的!你也是勇猛!”
百里翩倒是不在乎,拿出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大口水,咂咂嘴巴:“不嚼碎了怎么尝得真切?吃着倒是没毒,不过有没有你说的那样神奇,我就不得而知了。也罢,这玩意儿跟糖豆似的,发下去让他们都吃了就是了。”
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秦琴说:“是这么个道理,只要坚持吃,半个月就起效。那会儿正好我们也该到地方了。”
说到这里,她对着百里翩,深深福身下去,语气也是极严肃认真:“师傅,这些药品医疗用品,都是徒儿费尽心思弄来的,只为了我们天朝能够打胜仗,可以再换取边关几十年平安。有劳师傅了!”
百里翩被她吓一大跳,忙扶她起来,跺着脚道:“嗐,你这丫头,说啥傻话呢!这些都是舍己为人的好事儿,要积大德的啊!”
又交代了好几遍,百里翩亲自赶车,把这一车子宝贝运回医官住的帐子里去了。
……
军需官办事能力很强,没几天,就把东西都采买回来了。这个时候,战士们又多认了几个字,也多会做了几道题。而且还多了个没想到的效果,因日间操练兵法阵型,夜晚夜校认字念书,把这些正在青壮之年、精力旺盛的健壮汉子们给折腾得够呛,个个一有点儿时间就只寻思着睡觉休息,倒是叫营地里打架、棋牌、喝酒、吵嘴等种种是非给直接断了根。
不光是明湛,就连关总兵等长年在军中的老将们都惊讶了。
这日要拔营离开兰川城,临行前一晚上,明湛召集各部将领来布置拔营具体的事项。他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哪个将部先走,哪个将部断后,哪个将部携带细软,哪个将部负责辎重。此外还有一些特殊的需要护送的,比如医官、针线、甲胄、兵器各后勤队伍,都是些不能战斗的,需要作战部随同保护。
秦琴穿着副将甲胄,束发正冠,高挑挺拔,端坐旁边,细细聆听,只觉明湛言之有物,心中甚有经纬。而部将们也并非一味盲从,合理则听,有想法改善的就提议。如此商量了一晚上,竟让她生起了上辈子开民主生活会时的幻觉。
那些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呵!
他们还好吗?!
她在这个世界,也终于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
她的血液里,始终都是一半红的一半绿的啊!!
秦琴眼前模糊了一片,忙用力咬了咬嘴唇,疼痛让她注意力回到了现实里。一抬眼,却发现明湛和徐观都看着自己,徐观道:“副将大人,您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么?”
秦琴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听从主将吩咐。”
明湛道:“那就辛苦你率近卫队女兵一百名,护送针线房和医药局的大夫和针线上人们。”
他回过身,对所有人说:“兵贵神速,所以这一拔营,我们就不再做停留了。直接去边境。北狄人没有安营扎寨的习惯,他们喜欢走到哪儿打到哪儿。过了腊风口,我们就要特别小心,不要叫他们滋扰了后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