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开口:“殿下,她不是敷衍你。她素来大大咧咧,就连我这个夫君,都是岳父一手办好的。她一根筋,一直就只有我一个男人,无法理解那些左右逢源之事。你问的问题……她脑子不够,实在是回答不了。”
蒙玦:“……”
秦琴:“……”
我可谢谢你了。
就当你在夸我吧。
蒙玦眼眸又是一顿乱闪:“你意思是,那女子是左右逢源?”
他不太高兴,脸臭臭的。
明湛道:“下官没有这么说。”
毕竟话是从蒙玦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蒙玦眼底闪过一阵不确定,胡乱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出了门口,秦琴忍不住拿手指猛戳明湛:“你这是维护我吗?啊?你这是维护我吗?!你这是损我!老娘今晚就去找十个八个小奶狗去!”
明湛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嬉皮笑脸:“你找啊,你有本事就去找。十个奶狗加起来都不如我厉害。”
秦琴就越发牙齿痒痒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
明湛问她说:“你很少这么油腻地推搪别人的,为什么今天忽然跟太子耍起心眼来了?”
他果然发现了,秦琴老老实实地说:“不是说耍心眼。你不觉得,我刚才无论怎么回答,都可能是错的么?如果我说,那女子既和他有缘无分。太子听了我的话,跟那女子果真就事论事,那么日后必遗憾今朝错过。我们就是棒打鸳鸯的罪魁祸首。”
“如果我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鼓励太子去追求心中所爱。那么朝中各个势力,必然会再起波澜。太子夺了兄弟妻子,私德有亏,如今皇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作死了失去了太子地位,我们也是教唆太子做糊涂事的罪魁祸首。”
明湛仔细听着,这会儿点头叹道:“这么说,你可长得就是一脸罪魁祸首的样子啊。”
“我长得一副伙房里背锅小兵的样子!”秦琴翻了个白眼,明湛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连连摇头,“不至于不至于。你能不能有点儿美女的觉悟了!”
明明长得活色生香一大美人,偏生三言两语就自黑。
倒是叫人不是时常能够想起,秦琴本身是个美女这件事。
倒是省却了明湛多少麻烦……
他有时候,宁愿秦琴做个有趣的人,也好过做那种端着摆着款的木头美人。
秦琴双手摸脸,很是惊诧:“是吗?!我是美女吗?!”
明湛学着她的样子,也翻白眼:“是是是。那必须地。我明湛的妻子,必须美。你这样子都不知道,眼神不大好啊……”
然后就被秦琴戳着腰眼,中断了话头。
缓过劲儿来,明湛又变回了正经模样:“你想得是不是太严重了?不至于吧。?”
秦琴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当人沦落到潦倒绝境时,责怪别人,总会比承认自己选择失败要容易啊。”
明湛一怔,脸上的笑意凝固住了。
细细思量,竟是大有深意。
秦琴又丢下一句:“所以呢,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帮他们做选择。”
她就走远了。
……
秦琴说得没错,回到了京城,蒙玦跟顺武帝一一禀告完北大营盐铁案。
跨过刚才因盛怒而乱摔,摔出来的一地狼藉,顺武帝铁青着脸,道:“可恶。幸亏玦儿你发现得及时,瑜儿好生糊涂,为了几个钱,险些误了我军机大事!”
!。
蒙玦跪在地上,低着头,完全不敢多说一个字。
就在刚才,他顺势把查出蒙瑜奶公也跟那陆佥事相关的证据,也递给了顺武帝。
顺武帝看了一眼龙案上摆着的证据,才灭下去没多久的怒意,又在眼底复燃:“朕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瑜儿要做这种糊涂事!!这里头才多少银子啊?!难道朕少他吃了?缺他穿了?!从他生下来到现在,他要什么,朕没有满足他的?!金山银山,珍奇珠宝,在他那儿竟跟泥土没两样!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猛然回头,盯着蒙玦:“你是哥哥,你说,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想的,当然是太子之位啊!
但这话蒙玦不能说啊!!
长久的沉默,倒是叫顺武帝眼底里怒火燃尽,转换哀色。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你不说,朕也知道。他也是个出色的孩子,但,储君之位,立长立贤,无论如何,只能是你的。玦儿,你这次做得很好。”
蒙玦仍旧低着头,竭力掩饰着脸上的喜色,说:“父皇息怒。”
顺武帝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示意蒙玦下去。
此后再无二话。
不数日,瑜王爷蒙瑜因小事惹怒了顺武帝,被罚往皇陵守陵一年,身上的差事,统统剥夺。
蒙瑜临行前,偷偷地去见了苏云锦一面。
苏云锦对他还是如往常一样,不远不近的。吩咐丫鬟奉上茶水,她说:“外面的风风雨雨,我都听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忍过这一段,未尝往后没有翻身的机会。你且宽心去守陵。”
见到紫鸢奉上的,仍旧是自己往日爱喝的澜山白茶,蒙瑜就已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