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谢闻止给秦冬雪的,全都是情绪价值。秦冬雪给谢闻止的,都是真金白银?
这……
秦琴哭笑不得,想起原身痴恋李壹珩那会儿干出的脑残事情来,果真是亲生的母女啊!
寻思了片刻,她有了主意。
秦冬雪不是喜欢给男人花钱么?
谢氏兄妹,明显是在配合着演戏,搞不好就连许沫沫也有份。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很有趣了。
秦琴想着,就散了消息出去。
……
“什么?秦家生意周转困难,到处借债?”谢闻雪很是疑惑,问那来报信的人,“你这信儿可靠么?我看那秦冬雪,今天还给我哥带了一块上好羊脂玉,说是快过年了,没法见面。希望他看到那块羊脂玉,就跟见到她那样呢。”
来人却是个街头跑腿的腿儿,对谢闻雪言听计从的模样:“千真万确!今儿她那老娘到钱庄里借了一大笔银子来周转开支。那种穷家富养的暴发户小姐,怎么知道当家柴米贵?不过是拿着父母的银钱不知道心疼,过手散漫使钱罢了!他们家又没有什么根基,哪怕有个伯爵头衔在上头,很快也就成了个空头阔佬了!”
谢闻雪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立刻去见了谢闻止,说:“哥,秦冬雪的娘去钱庄里借钱周转。看来京城中说他们家其实打肿脸充胖子的传闻,是真的。秦冬雪那里……你看?”
手里正把玩着今天秦冬雪送自己的羊脂美玉,却丝毫没有妨碍谢闻止提起秦冬雪的时候,满脸鄙夷厌恶:“既然赖二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了。真是没用的东西,还指望能够榨一笔肥的呢。算了,反正我也就打算玩玩而已。玩过之后,还是得跟沫沫成亲的。我的心里只有沫沫一人而已。”
谢闻雪也说:“对啊,我也只认沫沫做我的嫂子!哥,既然如此,那你再敲一笔,我们就撤了呗。反正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谢闻止点点头:“行。记得做得干净点。别让她那对难缠爹娘给发现了。”
谢闻雪笑嘻嘻地说:“当然不会。长公主殿下给我们撑腰呢!”
她信心十足的样子,谢闻止忍不住爱怜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母亲叫吃饭,兄妹两个这才一起进了屋子里。谢家这一房,因谢闻止父兄早去世,家境却十分凋零。一家三口,住在跟主族隔开一条街的两进院子里,房屋还算高大,没什么值钱的摆设。
努力挂出一幅中堂来,不过是为了维持世家大族嫡系的体面。
用着几个下人,一个是跟着母亲陪嫁过来的叶婆子,眼瞎耳聋,几乎快要成废人;一个倒是正儿八经买过来的齐整丫头,用来日后给谢闻止收房用的,另一个则是买前头那丫头,人牙子随手添的添头,圆脸笨丫头,做事笨手笨脚的,不是今天打了碗就是明日摔了油,人人都叫她笨丫头。
谢闻止父亲死的时候,顺武帝念他官声清明,给了谢闻止一个承务郎的散阶,却有职无实缺,靠着那120石微薄俸米实在活不下去。才又进学,想要重新博取功名,再赚一点膏火钱度日。
这一家人,风光全在外头。也就最近,谢闻止从秦冬雪身上搜刮了些好东西回来,又有了起色。
进了屋子里,谢母正在教训笨丫头:“家里统共就两套成套的郎窑甜白瓷,这就被你磕破了!要你这双手有何用,折了算了!”
进了屋,谢母正用抹布卷着笨丫头的手,拿筷子没命的抽。沉闷跑调的噼啪声中,笨丫头只敢小声啜泣,连哭都不敢大声哭。谢闻止兄妹对此却是司空见惯了似的,看也不看,径直到饭桌旁边坐下。谢母出够了气,让笨丫头滚蛋,她自己才擦了擦筷子,准备开饭。
目光在装油糊茄子那盘子边边,牙签嘴子大小的豁口上移开,谢闻止皱了眉头,说:“娘,不是说了么,以后不要在饭前打人。容易克化不动。”
也就是眨眼功夫,谢母就换上了一副慈爱笑容,说:“知道。这不是忍不住么。什么败家玩意儿!”
谢闻止道:“等后年开科考试,儿子有了功名前程,娘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妹妹也是。”
他给谢母和谢闻雪一人夹了一块鸡肉,谢母欢喜不尽,谢闻雪见母亲心情好,也嘴甜甜的道:“娘。你不用担心。那个暴发户倒贴女追着哥哥跑,今儿送玉明儿送金的,甜白瓷算什么,回头再添一套就是了!”
谢母说:“我知道,那些玩意儿我可都当了死当,银票守着呢。只不好铺张罢了。”
“我就真不懂,为什么有了银子还不赶紧穿戴上?”谢闻雪眨眨眼睛,很委屈。
谢母说:“那个暴发户,娘打听过,她娘凶得很。总得等风头过了,才好拿银子花销。”
“那就不对了。”谢闻止道,“这银子就是用来花的。娘从前吃过家道中落的苦,脑子拧巴了。却没有听说过,‘越花越有’四个字?娘,您难道就忘了,爹去了之后,本来咱家还好好的,是哥哥开始俭省起来,那些债主才跟闻到了血味的秃鹫似的,飞扑过来生咬。把哥哥给活活气死了。”
谢母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她念了句佛,怫然不悦:“那你说怎地?娘可都是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