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果然立马感兴趣:“我要试!我要试!吃啥的?贵不贵?”
这话却问到了明湛,他说:“我也不知道,过去看看呗。”
走到了路口,一条打横进去的宽敞巷子,里面挂满了酒幌招牌。秦琴只往里面看了一眼,顿时笑着猛捶明湛:“你学坏了你。这里头可不是什么正经吃饭的地方!都带着特别服务呢!”
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袒胸露腿的,站在里面招揽客人。
明湛也笑了,说:“这一手我可不清楚……”
秦琴比比划划的道:“就平日我们靠岸的那几个码头,附近的那些房子里头,不也大片大片的藏着半掩门(暗娼)生意……那些也就是外出个三五天打鱼的渔工船佬,尚且那么饥渴。而红毛人漂洋过海来此处,所费时日,说三五个月,都是少了。靠岸来第一件事,不就是喝酒,找女人。此地的风月事,自然更加猖獗十倍。”
明湛斜眼看她:“傻丫,你好像,比我这大男人还要懂?”
秦琴大大方方地扬眉一笑:“那当然啦,我没有那个作案工作,少了嫌疑,自然可以大大方方的来问,来看书,来做研究。你可不能乱问,你要是一开口,人家以为有生意上门了,那可咋办喔……”
看着她笑得跟狐狸似的,狡黠又聪慧的模样,明湛真是恨不能立马把她拖到船上去给办了!
让她知道知道,他那作案水平如何!
明湛一摊手,带了三分故意地,出难题给她:“那现在难办了,饭不好吃了。要不然还是买菜回船上吃去?”
“不不不,我要吃红毛人做的菜。”秦琴伸长脖子,往远处看,忽地抬手一指,“你看,那边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那是大开间,门口贴饼子,小二也穿戴整齐。”
二人就掠过了那条气氛香艳的小巷子,仍旧走在大马路上,直奔那家馆子而去。以这家馆子为边界,另一边,就是天朝人的馆子及宅子了。秦琴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地形,看到马路再往前去约莫半里地,就有一个关卡,关卡处有来回巡逻的官兵,高高筑起的围墙,墙砖斑驳,有了修补痕迹,箭塔森然,明灯高烧。
天朝,对邻近的几个势力那是时好时坏,一时糖粘豆,一时水混油。对这些红毛、阿三、卑弥人,那是一贯保持警惕。虽然这是个平行世界,朝代如何,在历史上也没记载……但,已经目睹了跟海盗无差别的红毛人举止,秦琴心里默默地对远在京城的顺武帝比了个大拇哥。
店小二殷勤地招揽道:“来啊,来吃饭啊。我们这儿什么都有,有玉米卷饼,牛排羊排,烤鸡馅饼……中式小炒,西洋甜点,想要的都有。”
秦琴和明湛手挽着手,小情侣一般,正驻足停下。头顶突地传来一阵响声在饭馆招牌上,一个三尺见方的圆窗突然打开,出来一对肋下长了肉翅的白衣天使,绕着圈圈,响起了洪亮的钟声。
“噹——噹——噹——”
一共响了六下,那对天使嬉戏打闹着,翩迁起舞,吸引了不少路人观看。
秦琴笑道:“这个自鸣钟做工倒是精致,老大的一个,怕是得花不少钱。要给它上链子、加油、检修……又得一大笔。怕是这馆子营业一个月,才堪堪养的起这座自鸣钟?”
那店小二是个机灵的,笑着打蛇随棍上:“夫人识货,不过我们东家本身就经营着红茂码头上最大的钟表行。我们这个饭馆里头,也陈设了许多别致的钟表,有兴趣的话,可以进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
秦琴一听,乐了:“你倒是会招揽生意,是你东家的招财童子啊。行,带我们一下。”
店小二大喜,点头哈腰的,把他们迎了进饭馆。
饭馆没有大厅,全是包间,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隔音倒是一般,一路走着,秦琴听到不少各个地方的语言传来,就跟进了国际饭店似的。找了个包厢坐下来之后,也不是报菜名,而是上了两张菜单。明湛垂下眼睛一看,笑道:“我一直很好奇红毛人吃什么,是不是茹毛饮血。没想到这里头吃的,跟我们家里也没什么区别嘛。”
秦琴道:“这里面的冰糕,鱼排,烧鸡乃至披萨蛋糕面包,都是我们家常吃的。倒是牛肉很少有,来一份烤牛排。”
让人开心的是,哪怕是红茂码头上的馆子,都默认全熟,没有现代西餐那种三五七成的选择。秦琴倒不是不能吃带血的牛排,就是怕自己表现过于娴熟,会让人起疑心。
明湛也喜欢吃牛肉,跟秦琴点了一样的,还要了佐餐的葡萄酒。他皱着眉,道:“没有炒青菜啊?”
秦琴翻到菜谱最后一页,道:“有。有清炒莴苣。还有生吃的。”
她指的,是沙拉。
明湛敬谢不敏,毫不犹豫道:“虽然不知道莴苣是什么,我还是选择炒莴苣吧。”
合上菜谱,明湛难得叹气,语气里带了两分软糯:“哎,我还是想吃炒地瓜叶。”
没错,在外面杀伐决断,行军打仗还是文韬武略都一把好手的傲娇怪明湛,私底下是个挑剔又爱撒娇的大奶狗。
秦琴真是服气。
她少不免软语哄一哄:“回到家就能吃了。吃最鲜嫩的地瓜叶。”
天啦撸,要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