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抬起头来,“看”着远方:“那日在忘川河上,我碰到了爹爹,他排得老前老前了,据说投的是个好胎。下辈子是个文武双全的王爷,一生七子八婿,幸福终老。几个孩子都争气了。阿湛,阿湛本来就是你的。要说有什么遗憾,还真的没有。要说真的没有,还有一件事……”
似乎是心意相通一般,秦琴缓缓吐出了两个字:“龙氏。”
白影骤然一凝,聚拢在一起,仿佛变成了实心了一般。原身声音里的愉悦消失了,变得冷意十足,一字一顿道:“杀母之恨,不可不忘!”
秦琴道:“你放心,那也是我娘亲。日后若是遇到了那婆娘,我一定让她亲受当年娘亲之苦,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嗯。”原身重重地吁了口气,“我真是个不争气的女儿,就连报仇,也要你来帮忙。”
秦琴真诚道:“哪儿的话呢。你就是我——”
原身和她异口同声:“我就是你!”
两人相视大笑,一切尽在笑声中!
平静的空间,突然金光黯淡,似乎传来地龙翻身般的强烈抖动。秦琴下意识地稳住自己身体,正迷惑不解,原身正声道:“时候到了,空间的神力支持已到了极限。我得走了!”
原身道:“你也一定要好好的过下去,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用我的身体。”
“傻丫,我永永远远,祝福着你。”
随着空间的金光彻底消散,抖动停止。原身的身子,越发的稀薄,秦琴看着她消失在空气中,不舍地伸出了尔康手:“傻丫,你别走……”
然并卵,她的手穿过了那团白影,原身嘴角边的笑意越发浓厚。
“再见,秦琴;再见,明湛。”
“你以后也要好好地爱自己哟。”
秦琴蓦地惊醒坐起,脸上冰冰凉凉的,她胡乱地擦干了脸上的水渍。上夜的春花惊慌地走了进来:“夫人,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看到秦琴脸上的泪痕,春花更加惊愕了,手忙脚乱地递上了帕子。秦琴闭上了眼睛,任由春花在她脸上乱擦。她把自己的意识派到识海中去,探寻空间的存在。
空间还在,金光微弱,那永恒寂寥的漆黑上空,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银白细雨。那细雨如同银丝一般,均匀洒落在空间丰盈无比的物资上,渐渐地,金光和银光交汇。空间中央那汨汨细流的灵泉水,水量越发充沛,汇成河流,冲破了泉口的桎梏,形成一条蜿蜒迤逦的清亮小溪,在空间中盘旋成圈,结成活水。
在灵泉水最终汇入的地方,长出了一片绿油油的植物,形状奇异优美,点点仙光点缀在绿叶中。那些植物生长神速,很快开花结果。原来俱是天材地宝,仙草神药。
与此同时,秦琴自己也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宛如涓涓细流,游走在她肉体的四肢百骸之中,舒畅通泰,莫可言说!
低头看了看自己,三十来岁的身子,皮肤已略显松弛。但胳膊上手背上已略带松弛感的皮肤,如今全都回复了弹性,柔软饱满,胶原蛋白呼之欲出,就连双手十指都变得如同春葱一般……
秦琴问春花要了镜子,照了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看着是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春花看到秦琴照镜子,赞叹:“夫人两年如一日地服用固元膏,果然有效果。您从来不爱照镜子的,就应该多照照镜子,看看您自己有多漂亮。”
秦琴:“……是啊。真是没想到,我会变得这样好看。”
空间又又又升级了……
是原身,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
清早,明湛打完一套拳法,接过了贴身小厮递过来的柔软毛巾,往脸上按。心里的烦躁却是无法压抑。
他是不是太过严格了?
毕竟,她是为了他,才使那么拙劣的苦肉计。
真是个笨蛋,拙劣到一眼看穿的地步。
假假的不悦,也就变成了真的恼怒。
他愿意见她光芒万丈。
而不乐意刻意折翅。
昨晚后来虽然她认错了,不过他能够轻易看出她眼底的不服气。
看来还是需要继续好好教育的……
表面看来,这个家里是四个孩子。
实际上,明湛无声地叹了口气,是老父亲带着五个娃啊。
操碎了心。
老父亲一边思忖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往饭厅里走,没走多远,眼前一黑,怀里一暖,多了个扭动不已的物件儿。明湛黑着脸,拎着那物件儿的后脖子往上一提:“走路别冒冒失失的。”
秦琴张开手臂要抱抱:“阿湛,我知错了。阿湛,我再也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嘤嘤哭。”
说是嘤嘤哭,脸上没有半分泪痕,反倒写满了“赖皮”俩字。
把明湛直接给看得想要笑了都。
拼命往下撇着嘴角,绷紧了脸皮,明湛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把秦琴提溜着往旁边一放,仍旧大步流星往饭厅里走。秦琴紧紧跟在他身边,怀里圈着他的一条胳膊,脸还往那胳膊上贴贴:“我就是知错了。昨天我反省了一夜,今天早上趁着你还没出门,赶紧就过来了。阿湛,你其实不是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