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元汤的药效发出来了,四肢百骸暖洋洋的,就连冰冷了两三天的脚丫子也暖和到了脚趾尖尖。秦琴寻思着:“春花,你现在来月事的时候,会不会腹痛如绞,手脚冰凉?”
春花不提防她这么一问,脸蛋一红,不过还是如实答道:“是的。不光是我,春柳也有这个毛病。”
秦琴沉思道:“那你去请静儿姑娘过来。我有事吩咐她去做。”
“是。”
春花很快把静儿叫来了,静儿来到的时候,还一脸疑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需要我去请大夫么?”
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秦琴道:“静儿,你帮我去办一件事。这儿有一张固元膏的方子,你去平日我们常去的培元堂,找到掌柜,请他熬十斤固元膏来。我们家上上下下的女眷……过了十岁的,日常食用。用完了就再定制。切记,用料一定要足,而制膏的时候,不许放一滴水,必须用黄酒。该多少钱算多少钱。”
才刚刚经历过饥荒,满打满算的还没吃够两年饱饭,身体气血两虚的,应该不止她一个。现在看不出什么毛病来,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倒了。
静儿答应着,就下去办了。
午饭,秦琴没有吃碳水主食,而是让厨房炖了大排,炖了鱼块,就这么吃肉吃到饱腹,又睡了一觉。睡醒了之后,静儿就来回:“娘,您交代的已经做下了。培元堂的白掌柜给了我们熟客最优惠的价格,可是用料太名贵了,十斤固元膏,得二百两白银……这是什么神仙膏方呐?有啥用?”
看着心疼得眉头都紧皱在一起的静儿,秦琴反而微笑起来:“没事。吃了固元膏身体好,不就把看大夫的钱省下来了?还有,你们进了城之后,是不是就懒下来了啊?我平日教你们做的徒手操,有没有坚持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静儿脸一红,说:“事情多,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小夏倒是一直在坚持,我看他最近长高了好些!”
秦琴摇头道:“我反而不担心小夏啊,他现在天天和那两个小书童一起玩,男孩子跑跑跳跳的,不会缺乏运动量。倒是你,又是画画,又是做针线,又是学看账写字,全都是坐着不动的,记得一定要坚持做徒手操。这固元膏做好了之后,你每天吃一块,日子长了,比什么补品都要强。”
静儿答应了,想了想,说:“娘,固元膏里有核桃。我听人说,核桃是补脑的。秋官在书院里念书,很辛苦。这个固元膏,我们送一份过去吧?”
秦琴大笑,笑得静儿一脸懵,才止住了笑声,说:“静儿你有这个心很好。但是固元膏是给女人吃的东西,男人吃多了,会流鼻血……反而不妙。没事,我自然有提神醒脑的方子给秋官。”
这年代也没有脑白金什么的,秦琴自然也不可能把那种收智商税的玩意儿给秦秋平吃。最终带去书院送给秦秋平的,是大量的肉。
吃肉,吃高蛋白的东西,才会长身体。那才叫刚需!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秦琴调养身体,暂时放下了诸多杂务,养猪一样把自己养了大半个月,身体大好了。
时间一晃,就进入了腊月。
琼州虽说地处亚热带,进了腊月,还是挺冷。几夜冷雨过后,就连炭火盆都得翻出来用了。一度销声匿迹的围炉煮茶,再度成为了时兴活动。城里的闺阁们,喜欢约上三五知己,在通风的屋子里围炉煮茶,热乎乎的吃喝,兴致勃勃的闲聊。
这日是吕氏张罗起来的茶会,早早地邀请了秦琴,话语还说得十分客气:“早就听说妹子你是煮茶高手,只是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这个口福?”
秦琴笑眯眯地说:“有,有,当然有!”
于是穿上了湛蓝湖绸夹棉小袄,抱着热乎乎的暖手抱枕——琼州用不着手炉——带着静儿,就如约赴宴。
她是没想到,居然会在吕氏的宴会之前,重遇了李壹珩?
李壹珩拦在了她跟前,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和秦瑟瑟手挽着手,喁喁细语,往前走着。秦瑟瑟已经做了妇人打扮,看来他们终究是成了好事。
也好,一家子极品锁死。
就是……能不能不要拦路啊?
春花在她耳边不耐烦地嘀咕:“这都什么人啊,慢腾腾的,好像整条街是他们的一样……早知道就不在路口下车了,直接到宜园里去。”
吕氏没有在自己家里设宴,而是贪图风景好,设在了小东湖边上一个叫做宜园的地方。这地方什么都好,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给钱就能来。
看了一眼过路的路人,看到他们都羡慕地看着李壹珩和秦瑟瑟:“这两位就是新近的李大人伉俪啦?听说夫妇情深,一路从微时走来。现在新婚燕尔,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听着就令人羡慕。”
“听说从前还曾经被村子里的豪强恶霸地主迫害过,幸亏命中带着富贵,逢凶化吉。”
秦琴:“??”
李壹珩和秦瑟瑟两个,自己不欺负人就好了,还说在村子里被人欺负?
可真的是死性不改啊。
她对春花道:“我们改道走吧。”
春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秦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