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霸的事情才过去不到一年吧?”秦琴的眼神,一寸寸变冷,“就这么好用?”
明湛道:“他从来不是踏踏实实的性子。冰灾是天灾,让他运气好赶上了。赶不上天灾的时候就放几个恶霸出来,正好为他做政绩。”
秦琴道:“那这一次……”
明湛道:“这次是赖老三自己恶习难改,看到静儿和小雪貌美,上前滋扰。没想到踢到了我们家这块铁板。”
秦琴眼睛微微一眯:“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们,也会有别的良家女子遭殃?”
她背脊阵阵发冷,她有能力惩罚赖老三。
如果换了别的平头百姓良家女儿,岂不是只能任由他糟蹋?
秦琴气得发抖。
明湛看出她脸色不善,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我已经跟他们全都通过气了,这段日子会在城里各处严查。应该可以改善好多。”
知道他从来言出必行,秦琴心里这才踏实了些。轻声道:“那些恶人如此造孽,绝对不可轻饶了!”
“是。”
男人握紧了她的手。
这一点上,他们从来都步伐一致的。
……
给重伤初愈的静儿调理身体,听起来很难,做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秦琴只要看看静儿的脸色,眼底颜色,再看看舌头,就能够判断得差不离,再搭配一些方子加减味,给静儿喝了两服下去,就差不多了。
因为静儿受伤,秦秋平也跟书院多请了两天假。那日事情闹得挺大,田如镜也听说了,很是顺利地多批了秦秋平三日假,如果他可以多交一篇文章,还可以再多两天。开心得秦秋平连夜写了两篇新文章,一大早命侍书送了去。
不数日,陈母亲自来访,并带来消息:那几个寻衅滋事的小混混,已被陈冰重判,每人打了三十棍子,到盐田做十年苦工。
陈母看起来,比秦琴还要受惊吓:“真是吓死我了,光天化日之下,竟强抢民女。而且还抢到官家小姐身上。我家那口子,自从出事之后,整整三天没睡觉,眼底里红血丝都出来了,全城现在跟篦子篦过似的,要严查。”
秦琴道:“那,有查出什么来吗?”
“外头现在,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陈母说,“你家媳妇儿怎么样了?好点了么?”
是真的路不拾遗么?
秦琴保留了。
秦琴道:“本来不太好的,请动了活死堂的人来,可算是救过来了。现在我让她好生养着,不许出来多走动。怎么也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吧。”
陈母道:“哎。真是飞来横祸。原本我还听说你家几位少爷小姐来了,张罗着过来正式拜访一下。也好让年轻的交个朋友。如今是各项都不方便了。”
确实挺不方便的,秦琴本也不是喜欢多应酬的人,不当回事地道:“无妨。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后,我再宴请大家。也是热闹一场。”
陈母双手合十,念了句佛,道:“那我们就等着了。”
又问起陈子梅的近况来,陈母道,自从三朝回门之后,陈子梅回去在婆家过得挺顺的。主要是丈夫岑宇很护着妻子,婆母几次想要立规矩,都被岑宇顶了回去。
“有夫君撑腰,小梅的日子就不会难过。我现在只盼着他们赶紧生个大胖孙子。那小梅在岑家,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
此时此刻,陈子梅坐在正屋中,满心冷笑。
婆母坐在上首,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倒是妯娌岑洪氏,在旁边笑得一团和气,殷殷细语:“你父为官清廉,官声是极好的。然则后面无人,一直只能在文州县城这豆腐块大小的地方在打转转。时间长了,终究是没有多少意思。”
“眼下家里一年一度的赏菊宴,郡中名流汇集,能来的人,身家多少是其次,最最要紧是名声地位清贵。你出了这笔银子,也就能名正言顺的,得两张帖子,请你父兄过来,结交些有帮助的朋友。何乐而不为?”
“不过是区区一百两银子,多少人求着,都没有这个机会呢。”
原来是岑家马上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赏菊宴了,岑家老爷致仕回乡之后,潜心养花弄草。这些菊花都是他亲手种的,一年一度放出来供人欣赏,吟诗作乐,是个很风雅的聚会。
可是,家翁要办宴会,关一个才过门的小儿子媳妇什么事?
陈子梅就没吱声。
见她不说话,岑洪氏又娓娓的道:“二妹,你才刚过门不久,圈子里的人还不认得你。这次你若是露了脸,那日后肯定只有美谈的。”
陈子梅随口反问:“既然是这样的大好事,又能立名号,又能认识人。也就区区一百两银子,为什么大嫂不把这个事办了?”
岑洪氏:“……”
岑洪氏原本挺和蔼的圆胖脸,就有些拉长……
“人有所长,各司其职。”岑母在上首发声了,“你嫂子娘家是探花郎,黄白之物,于她们来说,过于俗气了。她不应该做那些俗务。但前头应酬往还,迎来送往,就离不开她张罗了。”
看着岑母一脸平静的模样,把陈子梅整不会了。她扬起一边眉毛,怪声道:“哈?意思就是,背后我出钱,人前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