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越发窘迫了,都活两辈子的人了,竟然说不过一个男人?
造孽了!
造孽就造孽,到了小宴的地方,下了车就听见了阵阵丝竹,悠扬无比。秦琴不大懂这些古代的雅乐,幸好有明湛,明湛竟然连音律都懂,而且眼力极佳,看到她在某个时候面露迷茫了就低声跟她解释。
这么边低声细语,边往前走,落入了旁人眼内,就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聊了一会儿,秦琴也发现不对劲了:“哎,时大人怎么看着我笑?”
话音未落,时金川和冯晓,联袂而来,拱手行见面礼:“看到你们二位夫唱妇随的,我们想要过来打个招呼,都担心打扰了二位雅兴!”
秦琴尴尬得能在地上抠出个三进小院子了,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嬉皮笑脸的:“时大人好。冯大人好。小女子见过二位大人。”
冯晓说:“看来这几天,应该是让演礼官给你们开了小灶呗?这礼仪举止,很是长进了呢。”
秦琴就越发尴尬了,涨红了脸,佯怒道:“冯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啦。难道人就不能长进的不成?”
“我这不是夸你么。”冯晓摸了摸鼻子,对明湛道,“阿湛,你看看你老婆,好凶。”
明湛道:“我可管不着她。在我们家——”
时金川、冯晓异口同声:“秦琴说了算!”
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中,依偎在顺武帝跟前伺候的慧美人浅笑嫣然:“真开心啊。这样的氛围,才叫让人身心愉悦。恭喜皇上得到两个宝贝……”
刮了刮慧美人下巴,顺武帝哈哈大笑:“你才是朕最大的宝贝啊。”
慧美人笑了,原本冷艳的容颜笑起来,妩媚横生。顺武帝心动不已,凑近她耳边:“见你今天一直没什么精神,还以为昨晚把你累着了呢。还会笑,朕就放心了。”
慧美人的脸就羞红了,“是很累,可是,是臣妾缠着要皇上给的,再累也得受着呀。”
顺武帝握着她的手,郑重道:“朕保证,今晚一定轻点。”
皇上做东设小宴,小厨房里自然使出浑身解数。只见底下三张剔红官桌,陈列着几十样大菜、几十样小菜,都是珍馐美味,燕窝鱼翅,鹿尾熊掌,难以一一细述。顺武帝和慧美人共坐的牙雕小桌上,更加另有些精巧奇趣菜式,只供皇帝和美人享用。
张灯结彩,把听松居照得亮如白昼,满屋锦屏绣帏,其中一大半,都是秦琴上辈子只能在博物馆才能见到的。院子里有戏班子唱戏助兴,妙音袅袅,宛如仙乐。顺武帝举了好几次杯,兴致极高。
出乎意料之外,来给明湛敬酒的人也不少。
“这次出门一趟,虽然路途遥远,极为辛苦。但收获也是极大。”顺武帝酒过三巡,眉梢眼角就有了春色,旁边的慧美人嘴角微勾,抬着头,一双眼睛波光荡漾地,盯着他。
顺武帝道:“扑灭了莲花教,看了湖广熟。感受到了琼州的不凡,还体察了民情……当然,还看到好几处,人工夺天功的造化神奇。我天朝上国的子民,确然是勤劳智慧,可出奇迹。”
“过两日黄道吉日,朕即按原定时间,摆驾回宫,正好赶上中秋大祭。众爱卿乃朝廷肱骨,治一地不易。此地百姓安居乐业,还得有劳琼州府的各位爱卿了。”
广梧琼总督、邹知府等宴会上的地方官员,忙一起离座拜谢,山呼万岁。
等大家回了座位后,慧美人道:“皇上今儿兴致高,臣妾不才,也曾习得些许才艺。斗胆献艺助兴。”
顺武帝很高兴,连声道:“去吧。”
稍作准备之后,宫女们调整了宫灯上的铜遮片,遮住了宫灯,仅留下八束强光,照在了大厅中间,照在了换上了一身樱色舞衣的慧美人身上。
红红的鲛油蜡烛照在慧美人身上,清冷的脸,柔艳的裙,她开始跳舞了,像一条樱色的鱼大海中游泳,又像一株樱花在夜空中徐徐开放。
曼妙的舞姿征服了所有人,包括同为女子的秦琴。
看得入迷处,忍不住鼓掌起来,大声喝彩:“好啊!”
倒是没有把慧美人吓着,也就是惹得好几个人,包括顺武帝在内,都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秦琴自个儿浑然没发现,眼睛恨不得长在了慧美人身上。
真美啊,慧美人知道自己的长相偏向冷艳,故意画了桃花妆,穿了樱色的裙子。用极致的柔,中和了身上的冷,反而越发显出她那股子山中高士,入红尘而不沾红尘的气质来。秦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够把樱花粉穿得这样好看,她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迷倒了。
也浑然没有留意到,旁边的某人,笑容渐渐染上冷意……
一曲舞罢,秦琴是鼓掌最用力的,巴掌声格外热烈。顺武帝笑眯眯地说:“长劼县君,看来也很喜爱歌舞之道?”
秦琴格外耿直地说:“我喜欢看,但我不会跳,五音更加不全。所以格外羡慕这种能歌善舞的奇女子。”
她如此落落大方,顺武帝一怔,微笑道:“好。不拐弯抹角的,果然是巾帼之风。——你夫君明湛功夫了得,你可有学武?”
秦琴犹豫了一下下,摇了摇头:“回皇上,嫔妾的父亲曾教过我一些护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