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前脚出了门,后脚秦四奶奶就进来了,抱着秦琴又是哭,又是怕:“傻丫,村里人还说你跟着皇上出巡,吃香喝辣飞黄腾达。谁知道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
秦琴反过来成了安慰的那个:“奶奶,别担心。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秦四奶奶道:“好姑娘,我们以后不弄这营生了,反正皇上赏赐的金银够我们一家子花一辈子了,回村子买田买地过日子去。”
秦琴哑然失笑:“行,行。不过你到外面去,可得注意点。别祸从口出。”
秦四奶奶一脸心有余悸的,说:“我知道。哎……”
请来了御医看好了病,又用了顺武帝赏赐的药,说是再养个两三天就好了。他们这么一闹,在整个行宫中出了名,不过几天,就有人主动传来消息,说顺武帝发现有人发现在筱箮郡主住的地方发现了小木人和针纸等压胜之物,为此处理了一批人。
又说那日筱箮郡主大失仪态,全都是受了巫蛊压胜蛊惑才致,堵住了悠悠众口,也保住了筱箮郡主的名声。
明湛要跟时金川去应酬,事务很多。把小金库的钥匙交给了秦琴之后,他索性搬到了东厢房去睡,让秦琴好好养伤。秦琴喜欢一个人睡,也由得他去。
白天明湛出了门,陪伴照料秦琴的,就剩了秦四奶奶。靠着一手好女红,秦四奶奶还真很吃得开,把家伙什在屋子里一铺开,一边干活,一边给秦琴喂药、换药、唠嗑,啥也没耽误。
秦琴对秦四奶奶说了明湛可能会上京入职一事,秦四奶奶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家里的事情你倒是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可是傻丫,奶奶那天也跟你说了……实在是不愿意你们再吃这口饭了啊。皇粮,不好吃。表面风光罢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把事情给辞了,回乡下种田吧。”
秦琴说:“奶奶,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那是谁说了算?皇上吗?”
“……”一时之间,秦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说,“这事儿没法说。反正你知道,阿湛不会有危险,可也不能撂挑子不干,就是了。”
秦四奶奶皱着眉,点了点头:“好。反正……家里有我呢。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只能照料好家里了。”
秦琴握着秦四奶奶瘦得干巴巴的手,说:“奶奶,你这样就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
因为受了伤,秦琴倒是名正言顺的推掉了好几个应酬。其中包括慧美人的小宴。
后来她听说那个小宴上,慧美人和筱箮郡主起了冲突,主要是筱箮郡主挑事,被慧美人化解了。事后筱箮郡主又挨了一顿斥责,秦琴躺在床上听了秦四奶奶转述,真是无语:“这位郡主真的是太能惹是非了。”
秦四奶奶道:“可不是。邹知府夫人和马知事夫人聊着,也是这么说的。她们倒是生看了一场热闹。”
那位马知事夫人,从前奉承着朱知府夫人。朱知府坏了事之后,她又火速攀上了新来的邹知府夫人。也真是个人才。秦琴并不关心这些宫闱八卦,她心疼秦四奶奶辛苦,说:“奶奶,我们家现在多少也有点儿家底子了。你怎么还去邹知府夫人跟前奉承,给他们做衣服?快别做了。”
秦四奶奶笑着说:“不做了,不做了。我也琢磨着收山了,以后就只给我们自家人做。但之前答应过别人的,就要做完了。”
她压低声音,很自豪地道:“现在找我做衣服的人,比找那个林冯氏要多多了。你别说,奶奶还很开心的。说明奶奶我的手艺啊,比官上的针线人还好呢。是不是很厉害?”
这该死的好胜心,把秦琴给整笑了,忍不住咧开嘴到耳后根,秦琴道:“是啊。上了年纪的人,谁喜欢穿那些小白花啊,小碎花啊,小蓝布啊,白纱布啊,又不是奔丧,大吉利是!”
秦四奶奶道:“那林冯氏还想不通呢,到处哭哭啼啼的,说是想她的云锦姑娘了。有她的云锦姑娘照应,别人断不敢欺负她。”
秦琴不禁好奇:“苏云锦和她什么关系啊,怎么值当林冯氏跟失心疯似的。”
秦四奶奶拍手道:“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苏云锦带她进了这一行,说是要男女平等什么的。这也就罢了,关键是她临走之前,把冯氏的五十两私房钱全部借走了。现在成了京城里苏家的真千金,却连银子都没还,口信也没有!要我说,临走之前怎么拍胸口,流眼泪,都是假的。这如果真的是把她当成真长辈了,怎么会去了京城那么久,连个口信都没捎回来?无声无息的?”
秦琴张大嘴巴,合不拢来:“啊??”
想起来,苏云锦临走之前,似乎还哄着奇货行的老板把店面折了,把房子也卖了,拿了舔狗的钱上了京城。当时她只觉得这对男女你情我愿也就罢了,没想到苏云锦竟然连一个裁缝娘子的私房钱都不放过。
关键是,别人半点不怨她,还成了她的死忠粉?
就很……迷。
秦四奶奶也满脸疑惑:“把我也给整不会了,真是的……”
聊了一会儿八卦,秦琴倦了,呵欠连天的。秦四奶奶让她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就到了掌灯时分。原本说是不回来吃饭的明湛,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