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拖着大狗狗般乖巧的明湛,秦琴冷笑:“怎么地,喝个喜酒还得拘着人喝?被你们刁难了,我特么还得在这儿干熬着受委屈?走遍天下都没这么个道理!”
背转身,仰起头,一边大步流星往外走,一边高声对周围饭都顾不上吃了强势围观的宾客们朗声道:“各位在这儿听着!李壹珩灌醉我男人,我不高兴了!联合别的兄弟欺负我们家人少!老娘不是好欺负的,这就走了!你们自个儿慢慢玩去吧!”
就有人低声嘀咕了:“也是过分。阿湛虽说是赘婿,又没有做错什么。”
“李壹珩干嘛那样针对阿湛啊。明明没啥矛盾……”
“没啥矛盾?矛盾多了去了!从前秦琴倒贴李壹珩,后来被他坑得被赶出了族谱,末了人脑子清醒过来了不倒贴了,李壹珩又不干了!”吴月桂在人群里趁机科普,“就前头大过年的,李壹珩勾回来那个洛三爷,还刁难了傻丫一家子一顿。这是可着机会就欺负啊!”
旁人忍不住直皱眉捋须:“过分了哈。难怪把秦琴气得要甩脸子走人,这彻底撕破脸了啊!”
又有人道:“换了我,要打圈的时候就撕破脸了。”
“还不是因为阿湛是赘婿,老婆不走,他说了不算啊。幸亏秦琴疼男人,愿意为阿湛出头。”
秦琴也不管旁人嘀咕,好话坏话什么的,统统与她无干。
脑子嗡嗡的,就只有一个念头:明湛被欺负了!
她男人被欺负了!
今儿个不把李壹珩家的脸面踩地上,她就不姓秦!
三步并作两步的,很快来到了院子门口。门外摆在路上那十几桌人更多,更热闹,有些人听见了前院动静,有的人还在喝酒划圈什么的吃喝闹着。
感受到明湛脚步渐渐沉重,秦琴知道他酒劲儿上来了,喝了那么多,也不晓得会不会酒精中毒,心里越发发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李壹珩却是打横冲出来,张开双臂拦在他俩面前:“秦琴,你非要和我过不去么?”
酒臭味熏得秦琴要吐!
秦琴冷笑,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凭什么还要她忍让?
李壹珩又道:“我都跟你说了,你我本无缘。你因爱生恨,滋生许多事端。我本来顾着你的体面不乐意抖搂出来,你非要在我的婚宴上跟我过不去。你以为这样能够勾起我对你的注意么?那就错了!”
秦琴:“??”
秦琴:“哈?”
什么鬼……
周围人却又开始炸了,就跟苍蝇窝炸了似的,嗡嗡嗡响起来:“什么?秦琴竟然纠缠李壹珩?”
“浸猪笼啊!女的已婚了,还那么老!那么丑!”
这种情况,明湛还不能说话,赘婿的话说了不算。眼瞅着这么大一盆脏水往她身上泼成功了,李壹珩脸上闪耀着疯狂恶毒的笑容,哈哈大笑:“秦琴,就认了吧。你永远都得不到我!”
没来由地,秦琴心头闪过一丝悲哀——
秦瑟瑟还在洞房里等着呢,这房子隔音又不好,李壹珩这番说话,她听得了多少去?
心高气傲一心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秦瑟瑟,最终竟找了这么个烂灯盏!
她淡淡地看着李壹珩一张一合的嘴巴,把自己给抽离了出去。那淡漠森冷的气场,却有莫大的压迫力,不知不觉的浸染了全场,不光是周围的声音渐次消失,就连李壹珩,笑着笑着,脸皮也僵硬了,笑声变得僵硬:“哼,别装……”
秦琴凉如水的目光轻盈一瞥。
无形的压迫力笼罩在李壹珩身上,他顿时如鲠在喉,戛然而止。
秦琴淡声道:“在这儿意淫,很爽哈?没影子的事儿,被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行,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爱幻想,就尽情想去。”
“难道全天下不带把的都得喜欢你?”
“自恋有个度!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你只不过是一个落第秀才!抱着城里人大腿不放的狗东西,回到村子里就牛逼轰轰起来了?”
“李壹珩,你比明湛差远了!”
“你算什么东西?”
轻蔑的态度,溢于言表。
只要不是聋子瞎子,或者铁了心装聋子瞎子的,都能看出秦琴说的真心话。
李壹珩被她压得毫无还手之力,乡亲们嘲笑地看着他,更是生平奇耻大辱。
把心一横,索性撕破脸不要:“秦琴,你怎么敢不喜欢我!”
秦琴哈哈大笑,笑得开心极了!
一直笑到李壹珩面如土色瑟瑟发抖,她才大声道:“我有老公的!凭什么喜欢你?是不是路过你家门前的母猪也要喜欢你?母狗也要喜欢你?你想得美!”
这时,明湛低声嘀咕:“傻丫,我有些晕。”
外表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就是眼神湿漉漉的,软得跟水一样。
秦琴的心就变得软乎乎的。
她把攥着明湛的手,又拉紧了一些,递了个安慰的笑容过去,再次抬起脚步。
村道上喝喜酒的人,也围拢过来了,密密麻麻一大团,不透风。吴月桂等大嗓门,那是毫不留口的把李壹珩合伙灌醉明湛不成功反吃瘪的事儿给抖了个全场皆知。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