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琴的话,明湛连连点头。
有道理,太特么有道理了!
“生了洛明洋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只有当了老父亲的,才明白秦琴这番话,那可真的是真理啊!
直到洛明洋昏了过去,秦琴才回过头来,下了车,直接来到洛明浦跟前。
她气势骇人,洛明浦不由得向后退一步。
神态极其休闲,态度极其嚣张,秦琴说话声甚至还带着笑意:“行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我们直接去告官吧!正好你们家也来人了,找个船,过了河,到县城里去!”
她嘴巴里一叠连声的要告官,还伸出爪子去抓洛明浦胳膊。洛明浦反而向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那轻蔑的神色也不见了:“大姐,你以为县太爷很有空?县衙是你家?说去告官就去告官。你们一介平民老百姓,没有功名在身,上去就得吃三十杀威棒!”
车子里,有人说话:“无妨,无妨。老夫不才,也是吃了贡米,多年屡试不第,自愿出贡的二十多年老秀才了。”
秦族长也开了口,而且也下了车,站在秦琴身边。
看到明湛也要下车,秦琴飞了个颜色给他,明湛会意,重新坐了下来。一只脚踩在车厢里的洛明洋身上。
这阵势,洛明浦悻悻地叫停了悄悄逼近,准备骤然发难的家丁们。
秦琴催促道:“来吧,洛二少。去告官去。我还没进过衙门呢,也不知道衙门大门八字朝哪儿开?”
洛明浦实在受不了了,一甩袖子,满脸愠怒:“哪儿来乱七八糟的村妇!”
“那你得问问你的好弟弟了。”秦琴也不生气,仍旧摆出二皮脸,嬉笑着,“我和我相公外出拜年。他怎么跑进我这乱七八糟的村妇家里,又打又砸的。而且还技不如人,被我们打成了猪头三——你有没有发现,你弟弟这个样子,比先前还帅了?”
一句一句的,杀伤力没有,侮辱性极强。
洛明浦脸色都白了,再没能说出这个兄弟那个故旧的话来。
憋了老半天,冷哼道:“行吧!他应该已经知错了!”
“现在,可以把人还给我了么?”
这是认怂了的意思吗?
秦琴觉得是,不过她没有证据。
她眯了眯眼睛,说:“人还给你可以,可你回头还来报复我呢?我们家可都被你的宝贝弟弟砸得稀烂了!”
洛明浦态度放软了不少:“那你想要怎样?”
秦琴摊开手,说:“赔钱!”
洛明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同时还有轻蔑。秦琴当然知道他在想啥,觉得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呗。那她就要好好敲一笔狠的了。
果然,洛明浦嘴角又往上勾起了,微笑着问:“那是当然,打坏东西要赔偿……这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不知道我弟弟打坏了你们家什么东西,要赔多少?洛某不才,一定没二话,全额照赔。”
秦族长道:“傻丫,我这儿粗粗记录了一些。你看看。”
暗暗冲着秦族长比了个大拇哥,从秦族长手里接过那张纸条,秦琴展开一看,拖长声音念:“西洋自鸣钟一座,高六尺……”
才念了这么一句,洛明浦打断道:“你说什么?自鸣钟?”
秦琴点了点头,说:“这是放堂屋的一座。除此之外,还有梨木桌椅十件套一套,螺钿床一张——床没坏,可螺钿被抠出来了好些。箱笼六个,里面装着绫罗绸缎满箱……”
都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
还得感谢秦族长,他是真以为他们要对簿公堂,所以趴在马车上,点了“气死风”灯,熬着眼睛写下来这张单子。洛明浦紧紧皱着眉头,脸色越发难看了,快步走向洛明洋。明湛举手拦着他。殊不知洛明浦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掷向洛明洋,“孽障!”
洛明洋呻吟一声,睁开眼睛。
洛明浦恨得直磨牙:“你欺负了个什么人家?怎么竟有自鸣钟?那自鸣钟好几千银子一座——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秦琴惊讶了:“哎哟,您该不会是赔不起吧?刚才可是您老人家亲口说照价赔偿的呀——不然我们就告官去?”
光是一个自鸣钟,就几千银子。还有别的东西……
洛明浦闭了闭眼睛,心疼不已。
因他是庶子,所以家里让他出面行商办事,说白了,就是给家里捞钱的。所以比起不知柴米贵的三弟洛明洋,洛明浦更加懂得珍惜金钱。
那都是他黑白两道,一分一毫挣过来的啊!
该花的钱,洛明浦绝对二话不说,十倍于几千两的银子都送出去。
可他没想到眼前这乡下婆山里汉的,家里也能有值钱货啊?
秦琴也不急着催促洛明浦,反而站在旁边,安安静静欣赏他表情变化。明湛把洛明洋嘴巴塞着的臭袜子拔掉,洛明洋有气无力地道:“二哥……救我……”
洛明浦瞪了他一眼,黑着脸说:“他们说你砸了他们家的自鸣钟,可是真的?”
洛明洋虚弱地点了点头。
洛明浦那眼神,就跟要吃了洛明洋似的。洛明洋道:“二哥……他们……欺负我……”
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