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敬在教训小三子,那边明湛道:“傻丫,事情很简单,人证……应该也是有了。小三子做个证人,问题不大。接下来的交给你,由你来好生问问这位小龙婶子?”
眼神坚定,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秦琴道:“交给我好了。”
这时,妈祖庙里围进了更多人。
小龙氏已是无路可退。
秦琴看着小龙氏,道:“怎么样,我说的那个婶婶的事情,是不是你也很清楚?”
小龙氏结结巴巴道:“我、我才不知道你说啥呢!”
小三子带着哭腔,凄厉喊:“村长,我都说了!就是她在说大姐不好啊!你不能光逮着我来揍!只要是平日村口唠家常的,哪个没听过这些口舌!”
秦敬更怒:“别人是听了就算了,你是当真了做了,能一样嘛!”
吵吵中,秦琴语调缓缓,却是能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说话:“刚才海壮、海明和小三子三个人,明明接了村长的命令,去灯塔接应我们。只因为我说了我自己的名字,他们三个就把我放路上不管了。说我是坏人,是小偷。我相公有骨气,留了一筐海货做答谢,我们自个儿走回家。要不是半路遇到海明的娘受伤,我们就回去了。”
“如果那时候我们回去,那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偏生我们又回来了,而且救了海明的娘。所以你又动了歪心思,把鹅膏草放进了草药汤里。打算再给我来一记背刺。我刚才尝汤药的时候,看到锅底的鹅膏草,是新放下去的。不信的话可以再找人看看。查验一下。”
把点灯塔的人丢半路上已是过分,还要继续下毒?
顿时激起了人群激愤。
“海明海壮,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敬道:“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是我叫他们去的。回头没接到人,小三子跟我说人走了。小三子,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秦琴一家子,还有好几个小孩,任凭是谁把大人小孩丢半路上,道义上都不能过去。
大家愤怒起来,纷纷谴责。
“就算大人不对,小孩子还这么小,也不能丢半路上!”
“还是点了灯塔的人!”
“真缺了大德!”
“海壮,我坚决反对我女儿嫁给你!”
海壮、海明扑通扑通跪在地上,对着秦琴磕头认错。就连最后那个愤怒老人说的话,海壮也咬了牙受了,一个字反驳都没有。
两个健壮的大小伙子,低着头,成了斗败公鸡。
被秦敬派去再次检查汤药的人回来了,手里用白布包了一小滩药渣子:“村长!她说的是真的!汤药里的鹅膏草还没断生呢!”
他从药渣里拈起一片白中透绿的切片来,乍一看跟当归有点像,但边缘上透着的灰绿光泽,表明了这玩意可不是好东西。
“是真的鹅膏草!新鲜的!”
“这玩意儿吃下去有毒,却能用来擦脚擦手,防止伤口溃烂,角落里就有,备了好多!”
“太危险了,随手就能拿起来的……”
“谁能想到啊!”
“龙婆子肯定是看到那位娘子来了,才临时起意放鹅膏草进去的。这是多大冤仇啊……摆明了要把脏水泼凉茶娘子身上么。”
“我跟大家讲吧,我知道这个事情。龙婆子和靠海村的那个龙婆子我都认识,靠海村的那个早前可阔气了,还说她有个傻侄女,要多少银子给多少银子,还痴心妄想跟她闺女秦瑟瑟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后来这段日子她眼瞅着耷拉下去了,原来是摇钱树没了。这姐儿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围观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自个儿把真相给拼凑出来了,比秦琴自己要说的还多还完整。
里头还夹杂了好些靠海村龙氏的八卦。
秦敬丢了个大脸,气得要命:“龙氏,你就是为了给自己姐姐出气,到处乱说话?”
龙婆子打死不能承认啊,就哭着,十分柔弱可怜。
可她再装可怜也没用了,别人都看穿了她的套路。
平日嚼舌根,背后戳别人背脊骨也就罢了,还有下毒呢!
秦敬铁青着脸,说:“来人,把这婆子给我赶出去!永远不能回我们海角村!在座各位也给我做个见证,从此以后,海角村没有这号人!”
龙婆子慌了,趴在地上,哭着喊道:“不要啊,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了!这女人就是个不得好死的贼婆啊……你们怎么都被她给骗了!她答应了给我姐的银子都没有给……”
一直被秦秋平按着不许说话不许乱动的秦冬雪,早就憋得慌了,听了这话,没忍住,也哭了起来:“你才答应了给银子,那个婶婆就不是好东西,一直从我娘手里骗银子。我娘脑子清醒了,她得不着吃的了,就到处说我娘坏话!”
小姑娘一哭,谁还顶得住啊,立刻有人上去安抚道:“好娃娃,我们都站你娘亲这边的,别委屈了……”
这么一说,秦冬雪更委屈了,哭了起来。她一哭,静儿和秦夏也跟着哭。
一家子的孩儿哭起来,可怜指数碾压龙婆子。
龙婆子拍着地面,哭着道:“你们少装可怜,都不是好东西……”
气得头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