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丫鬟都打了个寒颤,不敢吱声了,只是伏在地上低低的啜泣。
看着她俩哭也不敢哭出声,甚至抖肩膀都不敢抖得过于明显,秦琴叹了口气,心不争气的软了。
都是可怜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正想要开口发话,又有人敲门。
秦琴眼眸微眯:“噫——今天可真的是,客似云来啊!”
明湛反应快,说:“你待在此处别动,我去去就来。”
结果迎进来两名豪阔仆人,见面就是开门见山:“小人是总督大人派来的,特来送春花、春柳两个丫鬟的卖身契与明湛相公。”
闻言,秦琴在俩丫鬟身上一扫,俩丫鬟肉眼可见的在瑟瑟发抖。不光是秦琴,那名管事也看到了,眉尖微微蹙起,征询地看着明湛,问道:“怎么地,难道这两个丫头不合相公心意?那需要我把她们领回去么?”
口吻轻描淡写的,就跟讨论退个货似的。
秦琴听不下去了,使了个眼色给明湛。明湛会意,道:“不用不用,我家是夫人说了算的,我夫人正在给她们立规矩呢。”
那管事的才收敛了征询探究的神色,垂目笑道:“原来如此。那就太好了。”
明湛道:“承蒙总督大人垂爱,明湛感激万分。”
管事的道:“明相公客气了。如总督大人所言,彼此之间一无利益关系,二非上下级同僚,纯纯的兴趣相投,正是难得的缘分。因此不必多礼。他还特意交代我们,别惊扰了相公清静呢。”
明湛客气应酬着,那管事的对身后跟着的随从道:“把东西都拿出来哈!”
他自己亲自从怀里拿出两张薄薄发黄的纸,“这是春花、春柳的卖身契。都是死契。”
另外那个随从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打开,里面东西倒是不少。最惹人注目的是一支珍珠金钗,珍珠小指头大小,虽不甚浑,胜在个头大,珠光莹莹,光是这颗珍珠,就值好些银子。旁边是两小锭银饼子,两支银钗,两对银耳环并两方帕子,并一卷银票。
管事的对明湛道:“这儿五百两银票,是总督大人送给相公的。余下的,是我家夫人送相公夫人的,带了话说,丫鬟调皮,劳烦夫人费心调理了。”
他也没细说,不过秦琴也都明白。
姑且不论男人之间送钱的事,那不是她能管的。
那些银饼子银首饰,名义上是给她的,估计实际上是给那俩丫鬟的。就是……送神符呗,几乎能听见那夫人敲锣打鼓的声音了。
只有那根金钗,是真的给自己的,那是照顾自己脸面。
……倒是有意思……
她不禁微笑起来。
送走了那客人,明湛把卖身契和银票交给秦琴。
知道这些属于自己业务范围,秦琴也没有推辞,反而推着明湛道:“你先到外面去。这儿交给我就行了。”
明湛还不放心,问:“你行不行的?不行就留着我来。”
秦琴就翻了个白眼:“又不是那啥,凭什么不行了?”
有人就明知故问:“那啥,那啥就是啥?”
笑容很是促狭,还对她挤挤眼睛,戏谑无比。秦琴又翻白眼,这回动了手,直接把明湛推了出去。
家里人口越来越多,要处理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该分工明确了!
不能里里外外都交给一个人,那不科学!
撵跑了明湛,秦琴回身坐下,边把卖身契收好,边对两个出神发呆的丫鬟道:“你们两个,以后留在这里看家,手脚要干净,脑子要警醒,看守好门户,别让贼子溜进来偷了东西去。跟邻居要客气,处好。能做得到么?能做得到,我就留下你们,不然的话,明天就去牙行。”
春花、春柳双双跪在地上,说:“谢夫人教诲,奴婢能做到!”
其实,秦琴不太听得习惯她们口口声声自称奴婢,考虑到这个世界的一些现实问题,也没有让她们改口。
等敲打得俩丫鬟差不多了,秦琴又把手边总督夫人送的银饼子和首饰往前推了推,说:“这是你们前主子的赏赐,都拿去好生收着吧。”
她作为新主子,其实占了这些也没什么,毕竟总督夫人也没有明说。
但她不愿意贪这个小便宜,索性拿来做个好人,来个恩威并施。
春花、春柳得了赏,都是大喜,又是一阵磕头谢恩。秦琴道:“你们都会什么,好好说道。春花,你先说——我不要那种虚头巴脑的本事。什么双陆棋子,研磨陪读的,就算了。”
很明显地看到春花眼神一阵乱闪,垂了头道:“我在绣房呆过,会做针线,后被夫人看中带在身边,会的是梳头打扮,上妆穿衣。”
“会做饭么?”
“会一点,蒸饭炒菜炖肉都会。”
秦琴就转而问春柳:“你呢?”
春柳的身子骨看着比春花壮实一点,面相也粗糙些,不知道为何被看中带上了这条伺候男人的路。还要被善妒夫人往外撵。
春柳道:“我本出身农家子,爹娘哥嫂饿得没饭吃了,就把我卖进了总督府。从小也是挑水砍柴,做饭洗衣的。因力气大,被总督大人看中,放在内书房里,帮忙干一些爬高爬低的活儿。上个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