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得瑟地挺胸道:“当然啦。本大娘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管家怎么可能受穷?”
她说的可是实话,她刚退伍回来,接手如今的公司时,整个团队只有四个人,欠款几百万,这四个人里还都是病残之人。她用了两年时间扭亏为盈,还清了债务,还稳定盈利……直到她穿越过来之前,她的公司已经被称为“全球最可靠最神秘的保全公司”。
明湛笑了笑,说:“你确实有点本事。如果只是把猪圈推倒重修,那只要五两银子就够了——泥木水灰,大工小工,工钱外加包餐的花费。这边的规矩,请人盖房子,要包两顿干饭,收工那顿必须见肉见酒。”
秦琴笑眯眯道:“没问题。家里有我、四奶奶、静儿冬雪做饭。你和秋官帮忙。小夏太小了,不算——人手足够。趁着这两天天气好,赶紧筹办起来!”
她美滋滋的。
冷不防明湛微笑着说:“你今天想要做的炉子,也可以趁这个机会砌了。正好阴干了过年用。”
秦琴苦思冥想,怎么都不记得自己啥时候说漏过嘴……可恶,在这个古代土著跟前,她引以为豪的智商频频不够用。
往好里想,幸亏这位是队友,且忠诚度颇高。
如果是对手……
秦琴打了个冷战,不敢想。
偏偏明湛还盯着她呢:“你……尿急了吗?”
秦琴:“……你问那么耿直,礼貌吗?”
明湛说:“老夫老妻,还忌讳这个?”
很忌讳。
明湛又说:“你扒我裤子的时候,也没讲礼貌呀?”
秦琴:“……”
哼,小样儿,还记仇了?
把笔往她手里一送,明湛说:“别发愣了,来把翻修的房子和炉子样式画一画。趁着天还没黑,我跑一趟邻村。我们村没有泥瓦匠,得去邻村找莫老五。”
秦琴提起笔来,一时之间有点儿踌躇。村子里认字的人不多,自己要会画了,会不会暴露了穿越的本来面目啊?
但明湛说:“从前爹好歹还送你去念过两年村学,怎么的,这就手生了?”
秦琴这才释然,提起笔来,画了个房子的图样,又另外要了一张纸,画了烤炉。明湛留神看到最后,才道:“原来你要做烤炉啊。这东西我在钱五爷的后院见过,听说是他们夫人弄出来的。有次钱五爷还送了一些饼干给我,我带了回来。孩子们可喜欢吃了。”
秦琴笑得更放松了:“你见过就好。我也觉得做一个的话,我们可以搞点吃的去集市上卖。草药不是时时都有,饼干面包和绒花,产量都可以自己控制。最多自己辛苦点罢了——话又说回来,上山采药,难道就不辛苦了嘛?”
明湛道:“行啊。你说得有道理。”
又低头端详了一番那两张图纸,明湛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你的字真丑,画得也丑,是时候好好练练了。”
秦琴磨了磨牙齿,伸手去拧他嘴:“你够了!”
手指一碰到明湛的脸,才惊觉太亲昵了些,闪电般地又缩回了手。
她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捋了捋鬓边垂落的碎发,说:“好了。既然如此,就交给你啦。我这边还要去院子里看看,先出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湛就在饭桌上宣布了要重整房子的事,俩人一商议,多出来的银子还能把灶屋给重新修了,就再追加了一点预算,把灶屋也一块弄了。
秦琴说:“既然这样,那就在屋后另外加个浸坑吧。”
放下筷子抹抹嘴巴,就拿过了笔墨纸张,又画了个浸坑。
所谓的浸坑,其实就是污水收集坑,在灶屋里间出一个单独的浴房,四周挖了排水沟。排水沟一头高一头低,汇总到后面一条总下水渠,最后汇入浸坑。
明湛越看越惊讶,一眼又一眼地,频频看秦琴。秦琴沉浸在兴奋中,完全没有留意到,最后说完,才抬眼看了看明湛:“到时候,要麻烦阿湛跟那边的泥瓦匠说清楚。你明白我意思吗?”
明湛说:“知道,这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做法。那我们就得在浸坑旁种点东西,作为记号。不然不小心摔下去了,里头的臭味就能把人活活熏死。嗯……讲究点儿的人家,还会铺上层层的沙石,把污水变成净水,用来种莲花。好多莲池子就这么来的,就是哪怕莲花开得再好,底下的莲藕也是没有人敢吃的。”
想起了《红楼梦》的情节,秦琴道:“不是引活水嘛?”
“那就得更大户的人家了……”明湛说到这儿,戛然而止来了个急转弯,“怕是要说书和戏文上才能见得到。”
可他那侃侃而谈的模样,一点儿不像是听书看戏学回来的二手货,倒更加像亲身体验过似的。
秦琴把话闷在了心里。
一家人商议已定,各自安寝。
躺下来秦琴才想起一个大问题,一个猛子又坐起:“坏了!”
连带着明湛也被吓一跳,说:“怎么?”
秦琴手里紧紧的抓着被子,说:“到时候推了这旧猪圈,怎么也得造个三五天房子吧……我们俩睡哪儿?”
空间里有帐篷,专业户外版。
明湛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