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一脸和善的模样,娓娓地道:“从前婶子多疼你,你心里很清楚的……以后我们两家还是继续要好。”
“就算你被赶出了族里,毕竟你爹和叔叔是嫡亲的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嘛。”
布料里面还卷着别的东西,只要秦琴接过去,过不多会儿,龙氏就走开。回头她就会可以嚷嚷出来。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叫人来搜房子!
贪婪地看了一眼竹编小食盒子里的干果,龙氏忍不住想象这些东西摆在自己家里的阔气模样,笑得越发殷勤,把手里的细布递给秦琴。
秦琴连接都不接,说:“不用了。我可没打算原谅你。”
龙氏傻眼了。
“没有别的事了吗?如果没有的话……”秦琴懒洋洋道:“秋官,送客。”
秦秋平冷冰冰地说:“二婶婆,你走吧。”
就差一句“我们家不欢迎你”没说出来了。
龙氏瞪大眼睛直视秦琴,结结巴巴道:“秦、秦琴,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摇了摇头,秦琴道:“不是我不给面子你。而是你非得要来找不自在,我在家里干活儿,招谁惹谁了?你自个儿巴巴的跑过来要送东西给我。也没有哪条族规村规的,你送东西我非得收下啊?”
龙氏的脸顿时比被挨了两巴掌还要红。
她霍地站起来,浑身发抖:“你、你、你不知好歹!”
“对。我就是不知好歹。”秦琴平平静静地说着,“滚吧。”
龙氏再厚脸皮,这会儿也坐不下去了,把脸一拉,说:“好吧。让我走我就走!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就别指望了!”
“求你?”一直默不作声的秦秋平忽然恨恨的道,“求你做什么?是给李秀才家里递好处呢还是求着你来我家蹭吃蹭喝连吃带拿?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求你?”
秦秋平一脸悲愤,就连秦琴看着,都惊讶了。
龙氏哆嗦着嘴唇,盯着秦秋平,扬起巴掌就要打:“你个狗崽子,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啪”的一个耳巴子,不过不是落在秦秋平脸上,而是落在龙氏脸上。
“娘……”秦秋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护住自己的秦琴。
沉稳老成的少年,眸子底下终于泛起了委屈的泪光。
秦琴对着龙氏举着巴掌,另一只手指着门外:“不想再挨打的话,就给我滚!带上你的擦屁股布,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龙氏麻溜利索的滚了,一边走,一边哭天抹泪的大叫大嚷:“秦傻丫,你这是傻彻底了啊!连婶婶都不要了!你个不孝顺的……你爹死了在那头都不安生啊!“
她算准了时间,在村子里人吃饭的时候跑过来的,这么一嚷嚷,顿时惊起了不少动静。
如果是在从前那个二百五,这会儿就该哭着喊着追出来,口齿不清的辩驳了。
然后龙氏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尽情批判。
谁知道她站在秦琴家门口哭喊了半天,挤出来的鳄鱼眼泪都流干了,门内还没动静。
反而响起了锯木头的声音和说说笑笑?
龙氏没趣,收了眼泪,转身走掉。走没多远,秦琴家门口忽地打开一条缝,“咻”的飞出一物,直愣愣打在她脑袋上。
那东西却软,打中了龙氏,掉地上,原来是她的那两块细布。
细布散开,露出里面两只银镯子。
秦琴拿梯子爬到了墙头上,隔着墙头对龙氏笑着大声道:“哎哟,原来布里头还有东西啊!幸亏我没收,收了的话,这两个镯子可就说不清楚了!”
村里人很多连饭都不吃了,也是爬到墙头上来看。
“好大的镯子,看着沉!”
“我咋没怎么见龙婶子带过?”
“不对啊,这镯子,从前是秦大朗家的。怎么跑到弟媳妇手里去了?”
龙氏没想到秦琴还有后招,不顾脑袋生疼,弯腰胡乱拾起地上的布料和镯子,嘴硬道:“我也没留神,是我儿媳妇帮我包的。你说啥呢,说啥呢?”
秦琴嘴巴里含着空间里拿出来的薄荷糖,嗓子特别润,嗓门也特别高:“你也别怪我那苦命可怜的木头嫂子了。这镯子本来就是你从我家诓了去的,跟李老寡那臭不要脸的一样!我现在不跟你计较,你少拿着这些东西上门恶心我。不然的话,有你好瞧的!”
“各位街坊邻里看好了,我二婶子前阵子趁着大家伙还没走远,回村来,要抢我家的粮。被我揍了一顿跑了!现在回来见我还没有饿死,又臊眉耷眼的过来,说要重修旧好?”
乡亲们这才明白了事情始末,顿时分别站队了。
有人站秦琴这边的:“有没有搞错啊,难怪我说头天轮到龙婶子你轮值的时候没见了你影子,原来偷溜回来扒拉东西?”
“傻丫夫君又瘸了,带着一窝小的讨生活就够难了,咋地还要去抢东西?”
“就冲傻丫仗义,救了秦四奶奶,我就站她!”
也有圣母下凡站龙氏的:“傻丫,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嫡亲婶子,你这样是不对的。赶紧快快向你婶子赔礼吧!”
“就是,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
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