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似有惊雷炸响,陈江林踉跄退后几步。
“这……”
崔俊没说话,让陈江林自己缓缓。
而此时陈江林的儿子,陈雨却是拽了拽崔俊的裤腿道:“鬼师叔叔,我见到的也都是鬼吗?”
崔俊点点头道:“是的。”
陈雨一声感叹道:“鬼好可怕啊。”
崔俊轻笑两声,觉得这小子挺有意思。寻常小孩听到自己的祖父,祖母乃是鬼,怕是都吓的缩到墙角去了。
这小子却只一声感叹,却神色无恙,有点胆气!
须臾,陈江林方才回过神来道:“纸人,引鬼进门。鬼师大人,是不是有人害我?”
崔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陈江林的脑子不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点点头,崔俊指着他的房子道:“你这房子,坐北朝南,阳气充足。又家庭和睦,屋主人正气烛照,一般是不可能招鬼的。现在此等情况,就是有人想害你。告诉我,你把信给了谁,让谁帮你带回去的?”
陈江林快速道:“就是隔壁巷的同乡老蔡。他说他要回家省亲,我就让他把信带回去。亲娘的,不会是他坑我吧。”
陈江林说着便往外走,崔俊给旁边的小子又留下一张护身符道:“照看好你娘。我跟你爹去去就回。”
“是!”
陈雨乖巧的道。
崔俊跟上陈江林的脚步,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小屋前。
这房子比陈江林的小院就差得远,属于是两个小院中间夹的一小块地,只能修一个狭长的屋子。
还未走进门,就听到里面有哭声。
陈江林刚推门而入,就看到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过来。
“陈哥,你也是来吊唁的吧。请吧,这边坐!”
陈江林都懵了,本来一肚子怒火瞬间消失无影。
看着四周不少认识的人,还都是同乡。陈江林稍一打听,才知道死的人正是老蔡。
问其缘由,大概就是,老蔡最近欠了钱,打算回乡躲躲。顺便路上跑点货,挣点钱。
问各位同乡借了点盘缠便出发,也就是那天,陈江林把信与钱一并交到他手上。结果走的那天晚上,还未出声,一个要账的便把他堵在了巷子里。对方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一言不合便动手。石头砸脑袋,两下就带走。十天后被抓,秋后就斩首。
陈江林问明白了,便更是面如土色。留下点钱,赶紧走人。
蔡家人也没挽留,似乎是还对陈江林颇有微词。崔俊耳朵尖,大概是听到蔡家人在议论,说陈家闹了鬼,搞不好也是无意害死老蔡的报应。不是要帮陈江林送信,又接了陈江林的钱。老蔡也不可能那么早就出发。
这就是接了陈江林的厄运!
崔俊表示无语,这些说闲话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好东西。
离开了蔡家,陈江林便更是搞不懂了。
自己的信都没送到,连城都没出,怎么就鬼父母上门了。
崔俊对此只微微一笑,问道:“陈兄,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陈江林仔细想了想道:“没有啊,我从不与人交恶。怎么会得罪人呢?”
崔俊拿出陈江林给他的纸,缓缓的道:“别的都可以是鬼做的。但唯独这东西,可不是鬼书写的。再仔细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有谁要害你。”陈江林左思右想,终于是想到了什么,道:“要说我最近,唯一可能得罪的。也就是巡城御史,冯五九了。”
“巡城官?你怎么会得罪巡城的?”
崔俊问道。
陈江林道:“巡城御史冯五九是个败类,仗着他爹是镇鬼司的大执事,在这一代横行霸道。说什么白天,都城是皇家的,晚上就是他冯五九的。欺男霸女,甚至夜闯民宅,欺凌寡妇母女。四周民怨沸腾,却一直没人管。我就写了篇文章,揭露他。”
崔俊道:“结果呢?”
陈江林道:“朝廷倒是挺重视的,第二天就把他撤了,说是还要清查。那个冯五九被撤的当天,就来我家闹事,还想打我。被街坊邻居看到,这才放下狠话走了。从那以后,倒是没再上门,我猜应该是被拿下了吧。”
崔俊摸着下巴道:“那不一定。巡城御史,家里又有镇鬼司的人。说不定还真的是他。”
陈江林瞪眼道:“他敢放鬼来害我全家?”
崔俊笑道:“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了。刚才我一发五雷符,逼走了那欲念鬼。他现在肯定知道你身边有高人相助。你等下就四处去借钱,就说高人受伤,现在要重新算账。若是拿不出钱,高人便要走了。说的惨一点,再补上自己妻儿将亡。最后借多少都说不够,黄昏时再把银子还回去。”
陈江林道:“这样能行吗?他会上当?”
崔俊道:“如果他铁了心想弄死你全家,那就肯定今夜会来。免得你真卖了房,筹齐钱再去请高人,懂吗?机会给他了,他定然会下死手。除非他放弃作恶。但我看,心有邪念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放下屠刀哦。”
陈江林点头道:“那就一切全靠大师您了。我一家的身家性命,全系大师一人之手。”
陈江林笑道:“好说,好说。我也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