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良好,崔俊甚至哼起了小曲。
而此时,一道身影形色匆匆,快步走来。
此人一身长衫,看起来是个书生,神色有几分慌乱。
崔俊观他寿元之火飘摇,像是风中之烛一样,可能随时熄灭。
五脏六腑之光也摇摆不定,着实奇妙。
书生路过崔俊的小店门口,忽地一眼就看到了崔俊门上挂着牌子。
沉默片刻之后,书生似乎是鼓足了勇气,然后迈步走了进来。
先躬身行礼,书生站在雨中道:“小生陈江林,见过鬼师大人。”
崔俊瞥了他一眼,缓缓道:“有事?”
书生轻轻点头,而后带着颤抖的声音道:“家中遇鬼了。”
一听这话,崔俊赶紧起身,将小鸟与花生瓜子都推到一旁,十分客气的将书生请了进来。
“来,来,来,细说,细说!”
毕竟是开张第一个客户,自然要好好对待。
一层门面内,几张新买的桌椅,一些厨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崔俊给书生倒上一杯热茶,笑问道:“陈公子,慢慢说。”
陈江林点点头,而后开始叙述。
“此事,要从三天前说起。小生住在富人街下面的南书巷,是一名靠写作为生的小笔撰。日子嘛,一直清苦,直到这些时日方才挣了点小钱。想着远在家乡的父母接过来享享清福。就给父母亲写了封信。三天前,父母到了都城。我本满心欢喜,结果他们到来后,便怪事频发。以至于我那三岁小儿,都险些夭折。”
崔俊拍了拍陈江林的肩膀,轻声道:“怎么个怪事,你细细说一下。”
陈江林点头道:“首先便是我的父母。我虽十五岁就离家求学,但记得我父母一直都是好说好笑之人。什么困苦也打倒不了他们。哪怕是在家里最苦难的时候,他们还在坚持供我读书求学,从未有过抱怨。可这次,我把父母亲接来之后,却发现他们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一字不发。
最后我忍不住问了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给了我这张纸条。”
陈江林拿出东西,说是纸条,其实是布条。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几乎都是错字。似乎写字之人水平很低,离文盲也就一线。
不过还能看懂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见它们吗?”
崔俊微微皱眉,陈江林缓缓道:“鬼师大人可看懂了?”
崔俊摇头道:“没懂。”
陈江林道:“我也没懂。思索了半夜,也没搞明白。第二日我想要再问他们怎么回事,结果一觉醒来,我的父母便消失了。”
“消失了?”
崔俊惊讶道。
陈江林重重点头道:“没错,就是消失。”
崔俊再问道:“你可检查仔细了。不是离去,不是被害,而真是消失?”
陈江林再连连点头道:“我检查的万分仔细,房门未开,脚印没有,痕迹不见,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为何不报官?”
崔俊道。
陈江林道:“报了,官府来人看了一遍,说会帮我们全城寻找。然后就没了音信。”
崔俊道:“镇鬼司呢?”
陈江林一声叹息道:“也去问了。人家开口就是一百两,我东拼西凑,借了又借,终于凑够了一百两。可那位这镇鬼司的大人刚进我家,便脸色骤变。转而直接改口要一千两。我气不过,就骂了两句,人家甩袖就走了。”
“原来是这样。”
崔俊摸了摸下巴。镇鬼司现在收费挺高啊。也好,如是这般,那他以后还是不缺生意的。
陈江林看着崔俊在思索,以为是钱的问题,连忙道:“您不会也要收一千两吧。”
崔俊摆手道:“不用,不用。这样吧,我帮你去看看。如是真有鬼,帮你拿了,你给我十两银子就行。”
“才十两?”
陈江林一脸不敢置信。
崔俊笑道:“当然,也不全是银子。我这里收费与别处不同,除了十两银子外,我还要点别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我可是正经人”
忍不住的,陈江林抱住了自己。
崔俊赶紧道:“想什么呢,谁不是正经人。我说的是寿命。”
“你要我的寿命?什么意思,捉了鬼,就把我杀了?那我还不如去借钱。告辞!”
陈江林起身就要走。
崔俊一把拉住他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听人家说完话呢。谁要杀你啊。看你的寿元,至少还有五六十年吧。我只要你十天寿元,这事,我便帮你平了。如何?”
陈江林皱眉道:“就十天?”
崔俊点头道:“就十天!”
陈江林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是我要怎么给呢。切块肉给你吗?”
崔俊摆手道:“你不用想那么多,到时候心甘情愿给就行,我自有方法。你要是还不信,咱们立字为据。我若坑你,你大可去镇鬼司告我便是。”
“成!就按你说的办!”
陈江林想了想,面前的鬼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真的跟镇鬼司衙门比。
有字据在手,打官司到哪他都不